天地里面的黑暗在社会上揭开以后,不少人把矛头反而指向了市委市政府的主要领导,谣言再一次四起。特别是那些捕风捉影的举报信、不久之后就有人寄到了省委、省纪委、省公安厅、省检察院,甚至中共中央办公厅。 本文来自 http://huangsewenxue.com/   有说天地是市委马书记,与公安局副局长储少良一起开的,也有说是储少良与唐仁标市长一起办的,真正的众说纷纭,举报信满天飞!   就在当天下午上班后,最先接到举报信的是市纪委书记刘健。   举报信说,天地是公安局的歌储少良、市委马玉新、市政府唐仁标、公安分局罗会家、区委书记欧阳红兵、区长李启明几个人合伙开办的,公安分局有所民警都入了股,他们这些人统统应该拉出去枪毙!   刘健看了这封署名为人民群众的举报信,摇了摇头,他知道以后那些捕风捉影的告状信会更多的,他也不当一回事,把它丢进了废纸娄里。   可就在这时,刘书记接到了马书记的电话,让他过他那里去一下。刘书记马上去了马书记的办公室,只见林文龙也在那里。   马书记心情激动地对他说:“刘书记,我们上午才开了会,这下午就有人告我的状来了,举报信竟然直接送到了我手上,你给我查一下,这封信应该不是邮局送来的,既不贴邮票,他们也不可能那么快,应该是谁放到传达室来的。我怀疑有人要制造混乱!”   马书记既然这样说,自然有他的道理,相信林文龙也是看过这封举报信的。刘书记过去把马书记收到的举报信,拿在手上看了一眼,正是自己也收到了的署名为人民群众的举报信。刘书记便对林局长说:“你们公安调查核实一下,不是更方便么?”   马书记却说:“公安出面查,别人看到问题严重,也许不肯讲,你们查一下,查到了是我们院子里的干部,我们一定给予党纪政纪处分,如果是外面的人搞的,则移交公安分局,关他的治安拘留。你们两家配合调查!”   刘书记看着林文龙,林局长微笑着说:“这个人也许是个神经病,我们不要兴师动众地查他,你们先调查一下,看看是个什么情况,我再让分局的张局长与你们联系吧。”   刘书记把那封举报信拿在手上点了点头,对马书记说:“我这就过去了。”   马书记的心态平静下来了,他说道:“好吧,你去落实一下。”   刘书记走了,林文龙也想走人,他站在那里看着马玉新,马书记温和地对他说:“林局长,还有点事,你们局里那么多人出了问题,你要赶快把人心稳定住,你有什么想法,跟我谈谈吧。”   他示意他坐下来。马书记倒了一杯茶递给林文龙,也坐到了林局长的身边,对他说:“这一段时间辛苦你们了,越是这个时候,越要带好你手中的这支队伍,不能再出乱子了,当前我们社会稳定任务艰巨,市委市政府所有工作,都有赖于他们公安机关的强大支持,不能自己内部再出了乱子啊。”   林局长微笑着并不怎么担心地说:“马书记,你放心,我看我们公安机关还是可以的,乱不起来的,有几个人走错了路子,对大家的影响不大。这次省厅把储少良等人关了,对大家的震动及教育意义倒是十分明显,我认为这是我们搞好公安工作的一个契机。   市委安排我们进行整顿的话,这也是一个有利时机,我们的目的是要把工作搞好,维护老城市的社会、政治稳定,我们局党委相信在市委和省厅的正确领导下,队伍建设一定会有一个新的起色。有您的关心,我们会做得更好。”   马书记听林文龙拍他的马屁,心里十分舒畅,他大声对林文龙说:“这样吧,你们这一段时间有什么新的情况,直接向我报告,我也争取尽量多的到你们公安局去现场办公,你说得好,我们的目的就是要把老城市的工作搞好,维护老城市的社会、政治稳定,你去努力做吧。”   正在这时,楼下人声鼎沸,大声吵嚷起来。   林文龙赶紧下来,只见市委办门口来了四五十个老百姓,他们叫嚷着市委市政府,为什么不管生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张梦乡的非法集资案了?我们老百姓的利益为什么不维护了?生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那些人为什么都放了?市委领导一定要给我们大家一个说法。   林文龙下来看了看这些人,后面还有人源源不断地涌来,他们显然是有人组织发动起来,找市委市政府麻烦的,于是对他们说:“乡亲们,你们是听谁说的,市委市政府不管生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张梦乡的非法集资案了?   我是市公安局的局长,我们的人手一直在上这个专案,是个什么情况我最清楚,大家不要动不动就到市委市政府来。要给我们一定的时间,把这个案子搞清楚了再说。”   有人大声说:“你们查个吊,生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被你们关起的人,现在都被你们公安局放完了。”   林文龙笑了笑,继续大声说:“人放了,并不等于案子就不办了。关着那些打工崽、打工妹有什么用?是他们拿了你们的钱么?要是那样的话,我们就好办了。现在的问题是,拿钱跑人的是张老板,关他下面的兵崽子有什么用?   法律也不是想关谁就能够关谁的。你们的心情我理解,但你们的做法是不妥的,你们想问明情况的话,到市公安局去找我呀,就这一个案件,你们以后不要到市委市政府来了。”   有人说:“又不是你们市公安局欠我们的钱,我们的钱被政府招商引资,招来的骗子拐跑了,我们当然只找政府。”   林文龙看着那个说这话的人说:“公安局是不拿你们的钱,市委市政府也没有拿,发生了这么大的案件,作为政府的工作部门,市公安局就是处理这个事件的职能部门,就算是政府招商引资出了差错,你们这么多人这样来让访,能处理好问题吗?”   有人在下面大声说:“你如此帮市委市政府的这帮混蛋讲话,你是不是得了他们的什么好处?”   “我们就是不相信你们这些贪官污吏,你们是不是收了钱,就把张老板放跑了?”   “你公安局长也不见得就是好人,你怎么让我们相信你们!”   各种各样难听的话——真正的胡言乱语此起彼伏。   林文龙看着这些闹事的傻卵越来越多,你又无法阻止,他知道与他们争论这些问题也没有意义,于是只好听之任之,让他们乱说了一通。   他一个也不认识这些来的人,只好打电话给龙江分局长张长沙说:“张局长,今天被生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张梦乡骗了钱的那些集资户,正源源不断地朝市委这边赶来,现在已来了百八人,你们赶快带些民警过来,帮我做做劝说工作吧。”   张局长接到林局长的电话,得知集资户又到市委去了,于是马上集合队伍赶了过去。   这些人员听到林局长要求公安分局来人做工作,他们开始起哄,大声说“不关你们公安局的卵事,你们对坏人不奈何,就只晓得欺负老百姓。”   那些市委办的工作人员,一个个像见了猫的老鼠,溜的溜、躲的躲了。林文龙看看来的人越来越多,市委一个领导也不下来与他们见面做工作,他心里打了一声冷笑,心想也好,你们不下来,你们给老子听着,看老子在一个小时之内,如何把这一群乌龟王八蛋,统统摆平了去。   好在林文龙站在这市委办公大楼大厅门口,已没有人朝办公楼内闯,只是在他前面站了黑压压的一片。林局长见他们吵闹之声小了些,他接着做起了工作:“各位乡亲,你们听我说一句,你们如果想问题得到解决,把被骗的钱追回来,就一定要相信市委、市人民政府。这样乱哄哄的上百人来,只能影响了我们市委机关的正常工作秩序,这是治安管理处罚法不允许的。   我再说一次,你们想了解办案进度,或者是有什么新的情况要反映,都不要来找市委市政府了,要去找我们市公安局!那些毫无根据、毫不相干的话,不要信口开河,我们公安机关这一段时间很忙,大家都在想办法,努力维护社会治安的稳定,不就是想让大家过一个安静的好日子吗?”   有人大声说:“你讲倒是讲得漂亮,可是,是我们的钱被骗了,我们该怎么办?你公安局能够帮我们把钱追回来么?”   林局长大声说:“公安局在尽力地做,尽力的追查,虽然我不能保证一定能帮你们把钱追回来,但我们一定会做到问心无愧,你们要相信我,会尽力而为的。再说,我们都帮不了你们的忙的话,你们想怎样才能解决这个问题呢?你们有什么好办法,请告诉我。”   有人说:“我们让市委市政府赔给我们!”林局长冷笑一声:“谁有这个权力把国家的钱拿来赔给你们?凭良心说,又不是国家欠你们的,这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这时张长沙带着他的队伍来了,张局长来到了林局长的身边,喊了一声林局长我们的人来了,林局长问他,你们来了多少人,张局长说来了五十个民警。林局长指示,把你的人派十个到市政府大楼前守着,其余的都站到我身后来。张局长马上做了安排,公安民警迅速行动,林文龙的身后当即站了一堆警察。   林局长这时对着来的群众大声宣布:“乡亲们,你们的心情我完全理解,我不说你们有没有做错做对,大家在十五分钟内必须离开这里,不愿走的,不论是谁,我们强行带离!解决任何问题,我们一定要遵纪守法。   对于这次,煽动你们到市委政府来的那些人,我们查明了真相以后,将坚决报送劳动教养!我们绝不允许破坏社会治安秩序的行为发生。你们被骗的钱款,我们已经登记清楚了,再依此到市委市政府闹事,理由已经站不住脚、没有用了。   当然,你们在十五分钟内自行离开的话,我不想依法追究你们任何人。你们自己想清楚吧。我再说一遍,我欢迎你们到市公安局去找我,我十分愿意和大家谈这一起案件的处理!”   那些的人看见林局长身后站了一大堆警察,而他又说要抓人送劳教,于是有人见好就收,有人喊,回去吧,到市公安局去。   更加多的人在观望,林局长把手机举起来大声说:“乡亲们走吧,现在是十六时五分,到了十六时二十分,我们就要强行带人!”   他当着大家的面把电话打给了唐明远,大声说让他把市局特警队的全体民警,在十分钟内带到市委来。   全副武装的特警队员八分钟就赶来了,大部分者见这架势,自动离开了。   唐远明依照林文龙的命令,在市委市政府的大门口拉起了警戒线,只准人出不准人进。张长沙带着民警将者围住,劝道:“走吧,到时候真的被拉去关起来,不是好事!”   一些人走了,一些人磨蹭着,观看着,林文龙大声说:“还有六分钟,我劝你们赶快走,不要让公安机关强行带离!”   绝大部分的人看到公安占了强势,自己也没有必要让公安抓去,于是跟着大伙从市委办公楼前来到了大门口,到了四点二十,市委办公大楼门口,一个人员也没有了。可是从前面的大门口却传来了激热的渲嚣声,林文龙带着张长沙的队伍,连忙赶了过去,发现有些人仍在围着唐明远他们争吵,市委市政府的大门仍然被堵住了。   林文龙见状,下令道:“全体公安民警,请听我的命令,现在将所有阻碍我们执行公务的人,一律强制带离!”   得到命令的民警们迅猛上前,对着那些仍在说三道四、提着抗议的人动手抓了起来,两三人一组,抓住了就往警车上推。   见公安机关真的动手抓人,不只是吓唬老百姓的,那些人员只顾自己逃脱,像一群被抓被撵的湖鸭子,轰的就冲出了市委大院,各自逃窜开去。   公安人员才抓了四五个人,这市委大院的大门就通畅无阻了。这时警灯闪烁,警笛长鸣,市委大院门口已如进行了一场伟大的战斗,老百姓站得远远的,才知道是抓了一些闹事的人员。此事与自己无关的老百姓,对公安机关的这次行动,评价出乎意料地高。   林文龙听到有人议论:“这些人自己有钱让人家骗,猪脑壳呢,来找政府的麻烦,有什么用?”“公安局是该给这些动不动就来堵政府大门的人,一点颜色看看了,整天都来闹事,像什么话呀。”   “自己有钱让人家骗,活该他们倒霉!”   林文龙脸上笑眯眯的,心里可高兴了。谁说老百姓是傻卵,老百姓明白得很,看得清楚得很,聪明着呢!   林文龙对张局长说:“将这些人带回去问一问,是谁让他们到市委来的?对于发动者,我们要做重点人员掌控。”   张局长问这些人关不关?林局长说:“只要认个错,保证不再到市委起哄闹事,就不用关了。”   这次的人员被林文龙驱散了以后,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们终于露面了,他们出来询问办公室的工作人员,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那些兵拐子心想,发生了这么大的事件,前前后后半个小时只有多的,你们去哪里了?现在来追问发生了什么事,你她娘的官僚主义,装聋作哑演戏啊!   可是当官的来问,自己得到了说话的机会,于是绘声绘色地把林文龙他们,与人员的战斗经历描述了一遍。林文龙当然不知道,市委市政府的领导们及他们的小秘们,对他的评价,他在将这些人员赶走以后,便回了市公安局,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这两天他忙忙碌碌,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坐下来后,心里却升起了一种茫然的感觉,人生嚷嚷,皆为利来,人生戚戚,皆为利去,人生不就是一种荒诞无稽的荒谬么?老子整天为别人去救火,去斗争,活得这么累、这么疲惫,值不值啊?自己有必要陷于这种没完没了的事务之中吗?自己到底应该怎样地活着,才是幸福的人生?   他坐在那里胡思乱想起来。   林文龙是在张梦乡这个骗子事发时从省城赶下来的,一个星期竟然这样不知不觉地过来了,他心里想起了白若雪,想起了儿子,于是把电话打给了妻子:“若雪么?在忙些什么?”   女人说:“怎么这个时候想起给我打个电话来?”   他柔情地说:“想你了贝。”   女人说:“你什么时候能回来?”   林文龙说:“这些天我们局里关了两个副局长,有一批民警涉嫌了犯罪,案子真的很多,我也想回来与你们团聚,可事情总是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刚才那些被骗的集资户,又去堵了市委市政府的大门,被我们赶走了。我是想回来,现在就想回来看看你们,可是我心里感觉十分的疲劳与茫然,这不是我所需要的生活啊,我真的好想你们。”   女人听了反倒安慰起他来了:“事情总会忙完的,你也不用心烦,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也想你,但我们可以克服眼前的困难,你说是么?” 132、随时都想与你牵手   他说:“好吧,我要吃饭去了,省厅的郑秋成还在我们这里,我得陪他们去了。”   她说:“你去吧,要保重身体,少喝点酒。”   储少红消失以后,黄建明与严君秀的关系没有了任何阻碍,他们竟如热恋中的情侣,黄建明与面赛芙蓉、貌似天仙的秀秀,更似一坨沾连揉合在一起的面团,好得用掰手也掰不开,用锯子也锯不断,他竟然是一离开她就心神不定,只怕她跑到哪里去了,不再理睬他了。   起初他与储少红好的时候,他害怕妻子吴美月发现自己的秘密,就是再疯再狂,真正的醉生梦死,一般每星期总也要安排几个夜晚,回家去安慰安慰自己的女人。   不能回去的时候,也会找到一些狗屁理由,如出差啦、去省城开会啦、上沿江大堤执勤啦等等借口蒙骗那个老实女人。   这些天,他以帮助查处生命区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张梦乡非法集资案为由,竟然敢在花花世界与严小姐一起过夜了。过去性要求比较强烈的他,对妻子的态度冷淡了下来,发展到了自己的女人三天两头也不见他的人影,更不用说男人还会有回来抱抱自己女人的美事了,丝毫也没有了要与自己的女人过性生活的意愿,女人知道男人肯定有了,已经彻底变了。   黄建明的女人吴美月是市纪委副书记,她深知改革开放这些年,解放思想这些年,一些腐朽思想堂而皇之地进入了官场,干部队伍的生活作风,已经烂得不可收拾。   整个社会充满了颓废,以吃喝玩乐为主调的腐败,竟然成了官场生活的主流常态,整个社会充满了讲漂亮话,干丑陋事的现象。   那个曾与自己共同奋斗、同甘共苦、事业心和责任感都十分强烈、优秀的男人,在功成名就之后迅速褪色了,现在可能已变得无可救药。她也知道,这不只是她的黄建明一个人变了,而是整个干部队伍在面临市场经济、面临享受玩乐的生活,被腐朽的封建糜烂堕落的思想腐蚀了。   共产主义的理想信念,已被这些人抛弃,入党誓词更是被他们抛到了九宵云天外。这几年,她经办查处的、赌博、贪污、挪用公款、徇私枉法等违法违纪案件成倍增长,而且远远没有穷尽。她知道在纪检、检察、监察部门也出现了大量的腐败行为。   连纪检部门的主要领导也养了、收受贿赂、私分收缴上来的赃款。生活腐化堕落不是哪一部门、哪一个人的问题,而是几乎无孔不入、无处不在、无人不为了。   到底还有没有真正意义上的纯洁的好干部,她甚至表示怀疑。   吴美月是有修养、有克制力、有忍耐性的那种好女人。但面对着空房,她感到了太多太多的压抑和孤独。唯一的女儿考上了大学,到澳大利亚读书去了。   暑假在那边打工没有回来。男人整天不回家,生活越来越把她挤向了孤独,使她的心理和生理,都产生了一些莫明其妙的变化。压抑感使她整天变得提心吊胆,她害怕男人因为那些不见光的行为被查处,害怕他与郑秋仁案有牵连,与张梦乡诈骗案有牵连,而男人正式告诉过她,这一段时间正在盯着张梦乡的案子,她就知道男人不干净。   她希望释放自己的,减少自己的孤独。过去从办公室到家庭、食堂三点两线的生活,就能使她十分地满足,那时总有办不完的事,家里有可爱的女儿和丈夫。   现在他们都身为领导,工作相对清闲了许多,但女儿出了远门,丈夫也成了整夜不回家的人,家里反而清冷得可怕起来。   在实在难独熬漫漫长夜的情况下,实在是太无聊、无法度过单调的黑夜时,她也走上夜市的大街。夜景是美丽的,街道是静秘的,可是这一切,都只属于那些并列缓行的们;公园是寂静的,夜色是神秘的,可它同样属于那些全家乐和热恋中的情侣;没有她可站、可坐、可述、可哭的地方,孤独仍然伴随着她。   她从来没有参加唱过卡拉OK,走上工作岗位后也没有参加跳过舞,她属于那种除了工作和看电视,就是睡觉的夜生活贫乏的女人。她没有走门窜户的习惯,一个可走动的朋友、亲人都没有。   在市纪检会,因为她是领导,又是市委领导的夫人,很少有人敢在她面前开玩笑,工作性质决定了她不怎么好言谈,也没有谁愿意和她扯谈。她为人虽然随和,但不善言词,机关里也没有和她十分谈得来的部下。   加上她的长相太富贵了,妍姿俏丽、雍容华贵,一般的男人也不敢跟她接近,那份高雅端庄,使她在外表上也确实保持了女性领导人的独立和威严。   这天晚上,吴美月两次打黄建明的手机,却总是无人接,她不知男人去了哪里,一个人在家中呆得苦闷起来,便来到了大街上。   只影形单,让她百无聊赖,她感觉心里空荡荡的,置身闹市却与置身大荒原一个样。这里没有人知道她想什么,需要什么,也没有人愿意了解她,更没有人关心她、亲近她、需要她。她的有无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差不多是没有意义的,走出来,还是解脱不了那份无聊感谢对心灵的压迫,她对这种守活寡一般的生活,有了一份不知是该恨这个社会,还是恨自己男人的厌倦感。   她想在东源市夜生活中去混混时光的想法、做法,被一时无法改变的生活习性阻隔了。走出家门并没有使她得到半点解脱。“真的没有意思,确实太没意思了。”   她走累了,但她从来不想在夜市摊上坐一坐,这时她期待遇上一个熟人,可是偏偏碰不上一个可以说说话的人。即便是能够聊上几句空话也该多好呀。   她心中有了一份期盼,但是没有人知道她的枯燥和心烦,她的需要和支持。   从这时起,她才意识到,人不应该只有亲情和爱情,还应该有友情和友爱。人不能只守着自己的家,生活在一个十分狭小的天地里。应该到社会中去,只有在社会中才能有更加广泛的了解与关怀,才能有丰富的精神生活。   她下决心要走出这样的生活,但是她走过卡拉OK厅,因为自己几乎从来不唱歌,她一个人却没敢走进去;她走过了舞厅,还是没有胆量把自己置身其中,她怕别人看到她的失落与孤单,也害怕没有人来邀请她跳舞,心里犹豫着,她根本就不会跳舞,于是也错过了。   她再次来到了夜市摊边,心里也想就近找个位子坐下来,那怕像那些无忧无虑、脸上一直挂着欢乐的小青年一样,点上三两个口味菜,来上一瓶啤酒,但她只是看了看,最终被自己的虚荣心给赶走了。   她终于回到了家中,她想,我一定要喝一次酒,一定要迈出这一步,她去拿来一瓶酒,五粮液,打开了,她给自己倒了一小半杯,坐在桌子边,一个人开始喝了起来。   她这才知道,其实这酒太苦太涩太辣,根本就不是自己愿喝的东西,原来那縻烂的生活并不属于她。   她仍然找不到自己生活的位置,在这个清冷、孤独、寂寞的家里,心情一坏,她终于失声痛哭起来,原本十分风采、坚韧的她,不得不承认被这个社会击败了。   她想起了前年的省委打黄扫非工作会议。黄建明带领市委纪检书记赵三理和市广播电视局长陈永江到省里开扫黄工作会议,当晚,赵书记与陈局长带着到别的宾馆包房过夜,刚好遇上全省搞严打突击行动,他们两人都被省城的公安民警查获,扫黄扫倒了扫黄官,被媒体爆光。   赵书记、陈局长两人因此受了行政记过和降职处分,刘健正是那次由宣传部长改任的纪委书记。   整个件事在老城市传得沸沸扬扬,大家这才知道,是可以带在身边工作的。   那次,她听有人说黄书记也带着参加了会议,只是他不到外面包房,而是将储少红当做了身边的工作人员,他们在临江大酒店开了两间房,因而逃脱了一劫。   别人说黄书记带着个女秘书,她当时就为这事与黄建明争吵过:“我那么相信你,做梦也不敢想,你们开会也带着去省里!   黄建明诡辩道:“你别乱说,他们是他们,不是我!”   她仍有点怀疑地说:“人家都说,你们那天开会,富豪地产的老总也与你住在一起。”   他大声说:“那么大一个临江大酒店,住有上千人!你干脆说那些女客,都是我带去的得了。”   没有太多的证据,她也不想闹事,反而让他抢白了一顿,才过去了。   可是现在,他真的就在老城城里,整天不回来,不再与自己过性生活,他绝对是出轨了。   当下谁不说,处长以上职务的人养是公开的秘密。老城市的第三产业发达,店厅馆多的是,哪个地方都可养得了小女人。   大家心照不宣,彼此彼此,谁还注意领导们的这些生活小节呢。吴美月毕竟是国家干部,学过婚姻法,懂得自己的权利,她也通过一些调查了解,发现了黄建明在与储少红真的走得很近。   但她却不知道男人已在花花世界内金屋藏小娇。她知道现在公安机关,在办理生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张梦乡非法集资案,他是不是在利用这个机会与他的幽居呢,她决定去拜访一下富豪的老总储少红。   这时,这个可怜的女人,她还不知储少红正在被通缉呢。   这天晚上,林文龙把唐卫毛、曾丽美、宋丽娜几个还玩得来的朋友喊出来,陪郑秋成吃了晚饭,大家在饭桌上谈得最多的,当然就是储少良家族那个倒霉的案子。   曾美女对林局长说:“林大哥、郑大哥,你们把我父亲被害的案件侦破了,我的心里百感交集,不知是喜是忧,我的仇是报了,可我的亲人却无缘无故地失去了。   我想对你们说些感激的心里话,可是我这时又无法表达得出来,这样吧,我敬你们两位领导一杯,以表谢意!”   她喝得十分诚实,郑秋成与林文龙的心里都格外高兴,与她把这一杯酒喝了。宋美女接着也说:“两位领导,你们将郑副市长被害案件,也查了个水落石出,把压在我亲人心上的阴霾终于驱散了,为了表示我对你们的敬重,我也诚心诚意地敬两位领导每人一杯吧。”   林文龙高兴地说:“我到老城来,也得到了你们的大力支持,我们同饮了吧。”   这顿饭吃得真她娘的轻松爽快。   林文龙把下午强行驱赶到市委人员的事,也在饭桌上向郑秋成汇了报,郑总有些担心地说:“老城市里发生的这起非法集资案子,肯定是一个极不稳定的因素,你们这时强压了,但老百姓的损失没有追回来的话,他们还要来闹的,你们要提前做好预案和防范啊。”林文龙认真地说:“我们也没有办法,问题出在政府的监督不到位上,我们不好办,上次市委研究准备花钱卖平安,给受损失的人由财政先垫付百分之十的损失,可是,这是不得已的办法,不把张梦乡抓回来,我们就消除不了这个不安定的因素。”   郑秋成笑着说:“到了哪座山上唱哪支歌吧,你们目前的问题是,要尽快把储少红抓获归案,帮我们把储少良的案子结了。”   林局长宽心地说:“应该没有问题了,我们上了一些秘密手段,她人还在我们市里,我相信她马上就会落网的。”   在坐的唐卫毛也十分高兴,他对林文龙说:“老兄,他们的公司、地产、天地,我们华峰房地产公司,可以帮政府接管下来继续经营。”   林文龙看了他一眼说:“依我看,我们市里也只有你们和银行能够接管得下来,我们与马书记、唐市长他们哪天再商量一下吧。”   郑秋成却说:“现在的关键是,怎么认定储少良兄妹的违法行为,这个时候,光只查封不是好事,但也只能这样。否则只能让他兄妹出面转让。”   在这次晚餐上,林文龙、郑秋成与唐卫毛商定,要尽快把储少红抓获归案,与其兄妹进行协商,把他们的财产、家业接受过来。唐卫毛他们已经打着储少良兄妹公司的主意,黄建明与严君秀他们也盯着储氏兄妹的财产经营权利。   只是他们谁都还没能把储家这个偌大的家财拿下。想乘虚而入、乘隙而动,当然也得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才是。这个曾美女对林文龙已经没有了那种崇敬的感觉,他的成熟让林文龙十分吃惊,他一眼就看得出来,自己对她已没有了什么吸引力,他知道她只属于帮她报了仇的那个人,那个人倒底是谁,他心里有时还真想打探一下,毕竟那是一个杀人案,虽然杀的是储海天,但是与他的职责是相违背的。   可是毕竟对她心有同情,就这件事,几次到了嘴边也不好问,他心想,那个杀了储海天的人是谁呢?一段时间也只好把它压在肚子里了。   对于宋美女,他的内心倒是有一份亲密的感觉,正是这份感觉才让他大着胆子,将她叫了出来。   看着她真的十分的舒服,她那看你的眼神真正的眼波将流,就像一个电台,播放着只有被她注视的人才听得懂的、我喜欢你的密电码,让你甜滋滋而醉陶陶。   那一眨一眨的眼神生动而又柔情,能让你心醉得甘愿拜在她的脚边,那是一个随时都可以让林局长牵手的美女,林文龙只是慑于马玉新的权威,不敢越雷池半步而已,可是看看她也心满意足的需求,他还是不自觉的走到了她的身边。   当然他没有像牵王巧云、王雅芝的玉手那样,去牵她的巧手。但人就是这么怪,她对于他来说,见到她,与她说说话,更是一种心理上的需求与满足。   在这夜静更深,人心思的时候,看着她粉腮红润、芳菲妩媚、貌似天仙、面赛芙蓉,林局长觉得这人的精神,就如充电充气一般的盈实。   与郑总队长分手以后,他就特意邀请宋美人去喝了茶,当然,根据宋美女的要求,他们把常文杰、杨玉清也叫了出来。   林局长与宋美女他们分了手以后,他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了太平路新巷116号的家中。王巧云依然还没有休息,她正在电脑上写东西。   听到关门的声音,知道是林文龙回来了,她正好想要与他谈谈储少良的案子,于是关了电脑过来,轻巧地走近他的身边,欣喜地看着他问道:“你回来了?”   他笑呵呵地看着她点了点头说:“你还没有睡啊。”   她也笑眯眯的点头说:“还不想睡呢。”   她甜蜜地发出了我不是在等着你来要么的暗示,他心中美妙,缓缓地上前一步,把她轻轻地搂在怀里,给了她一个浅浅的吻。   她有些唐突地问道:“你们这次把储家那么多人关了起来,把他们家族的财产差不多都查封了,你们打算怎么处理呢?”   林文龙想不到,巧巧竟然对这个问题也感兴趣,他拉着她来到沙发边,坐了下来,认真地对她说:“这是下一步的事,当然它还真的就是一个问题。哪些是违法所得,哪些是他们的合法财产,怎么认定是一个大问题呢。   现在他一家人都被关起来了,谁可以来帮他们打理这么庞大的产业呢,政府也不可以自己去经营,交给谁,或者处理给谁,这倒真的成了我们下一步工作的难题。”   巧巧笑容可掬地说:“那有什么难的?政府从来不怕那个企业烂摊子的,没收、接管、发包、出售、改组、退还等等,政府哪一样拿不下来呢?他家也不是人人都犯了罪,储家大公子在美国发财,他老子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会回来接管家业么?” 133、我在等着你要我   林局长有点不解地说:“我也曾听黄局长说过,储少良有两个儿子,一个叫储海波,一个叫储海天。可是我从来没有听见他自己提起过他还有一个儿子在国外。储海天死了的时候,好多人都以为他只有一个独生子,真的不见他的另一个儿子出来呢。”   她看着他说:“我也不太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可是储家大公子我倒是认得,我读高中时,他就出国了,那时,好多人都羡慕得不得了呢。”   林局长问:“他在美国学的是什么?”   她摇着头说:“我们也不太清楚。”   林文龙与王巧云说着这些案子上的事,她真诚而又敬佩地说:“想不到你下来才这两三个月,就把储少良的势力打掉了,老百姓的反响不错呢。不过他家与官场盘根错节,你要小心啊。”   他却不以为然的说:“我一想直处在暗中,没有与储家形成真正的面对面的决斗,省公安厅考虑到我还要在这里做长期的工作,于是由省厅出面,搞了这次扫黑行动。   只是我不知道储少良到底与省里、市里面的哪些领导关系较好,我只怕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把人得罪了,却还不知哪个地方起了火,那样会对我以后的工作很不利,这倒是我有些担心的地方。”   她看着他说:“省里面我不敢说,他们家与谁好,但市里面,储少良与马书记、唐市长、黄书记那都是相当铁的哥们!你应该也看到了他们的那层关系。”   他们说着说着,又说到了郑秋仁之死的案子上,她肯定地说:“这个案子死了一个副市长,又死了一个反贪局长,应该说是极不正常的现象,可是你们只抓了一个公安局副局长,一个治安支队长,这个案子也就到此为止了。   你想想看,情况会是这么简单吗?傻子都可以判断,他们有一个巨大的利害关系网存在,一个治安支队长,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去转移陈小董,后来又将其杀害吗?他为什么要除掉他?他不是一头猪吧?”   林文龙想起了张亮的供词,就为了他身边那十万块钱而起了歹意,这是真的吗?治安支队长,管理着那么多大酒店、电玩城、那么多特殊行业,光一年的红包就有可能会收到几十万上百万,他会为区区十万块钱而去要了一条人命?而且这个人是正在被通缉的重大案犯,如果不是为了杀人灭口,其他任何理由,其实都是说不过去的。   可是他的犯意是什么?他出于何种动机将他除了?难道真的是马老板下的命令?他只是这个环节上的一个小小的卒子而已么?   可是与她去谈这些还属于国家机密的东西,林文龙知道不能说,于是谈话就止住了,他笑了笑说:“时间不早了,我想这些事到了一定的程度,它自然就有瓜熟蒂落的时候,巧巧,我想休息了,好吗?”   她看着他深情地说:“好吧,我们去洗澡吧,时间确实也不早了。”   他站起来,开始脱自己的衣服,她则先去了洗澡间。   林文龙在宋美人那里吃了干豆腐,可最多只是解决了饱饱眼福的问题,回到太平路新巷116号来,才能真正解决实际的生理需要问题。   性这个东西她妈的就是爽、就是怪,没有就特别想,想得人心里发痒,男人女人都一样,若是长期没有了性生活,人真的会发疯,等性犯罪一直不断发生,便是由此而来。   特别是男人看到了漂亮女人,就像猫看见了鱼,撒手的鹰看到了兔子。立马雄纠纠气昂昂,巴不得派它上个百米冲刺。   可是饱了的话,再想也没有用,男人的小弟会罢工,女人的身子则摆在那里简直像个死尸。位高权重的人,与地位低下的小百姓都一样。就算是有钱人卖得起伟哥、肾宝、金枪不倒之类,身体上、小弟那里抹得上印度神油,可人的一生,大概也只能吃那么多!   小弟那里玩多了、下面用多了,如皇帝老儿,从早可以搞到晚,可他们往往会早死,以后永远翘了鞭子,没得玩。他就是想多吃点多占点,恐怕也实现不了。   林局长剥光了自己的身子,便来到了洗澡间。   女人已开始淋浴,他也上前擦了些沐浴液,然后与她一起擦洗起身体来。看着巧巧那流光溢彩、腰若约素、肌若凝脂、婷婷玉立的身子,林局长的小弟便站到了高高的山岗上。   她桃花玉面,他脸带得意的神采。他们洗完之后,一起优雅地把那湿淋淋的身子抹干净,他优雅地牵着她的手,笑眯眯欢喜喜一起来到了他们的拳击台边。她白瓷般的身子倒在,林局长已经兴奋不已,来了个饿虎扑食,重重地压在了她的身上。   两人便像一团粘和的糯米糕揉了起来。她是一个让林局长永远饱含战斗激情的女人,功夫在他的调教刺激下,已经是九段高手般的出类拨翠,莺啼,扭转艳妮,鸾和凤鸣,夹击有力,动作放肆,如疯如狂如痴,让林文龙一次又一次地逃不出她的佛法与磁力,一次又一次地杀了他的大龙。   再一次让他有了如虎添翼、腾云驾雾的良好享受。   女人的滋味与她的外表一样,让林文龙如坠山涯。   他知道时间已经不早,已是凌晨时分,只打了两三次冲锋,就到达了高湖,他没有克勤克俭克制,笑着告诉她,娘子,我要放了。她点点头,他便一炮打响,软在了她的怀里。这个时候,林局长快活得像是一只幸福的老色狼!   他想起那个不知名的作家一钱不值的一句名言,这个世界,当官也好,为民也罢,抱着小,***的谁人不是一只怪物呢?他开心地笑了。两人看着对方会心地一笑,他下了炮位,她则关了壁灯,两人紧紧地相挨在一起甜美地睡去。   林局长神采飞扬,情绪稳定,这些天不是没有性生活,与王雅芝,与王巧云都有频繁的男女生活,可是没有今天这样心情舒畅与放松,他知道明天已没有什么事了,是一个可以放松身心的轻松日子。   案子办到如今这样的地步,他一个市公安局长,确确实实没有他的事可做,市里今天已经开过会了,才抓了人,老百姓也不可能接着又来。   那些下了岗的、企业改了制的、没有了土地的、环境被污染了的,近期都平和了下来,只有被生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骗了钱的、那些傻子一样的集资户,还在想到市委市政府来闹一闹,已被捉了五个人,明天,明天他们应该不敢再来闹事了。   非法集资,不仅仅是政府的过错,集资人的无知、贪婪,也是一个重要原因,即便是听信了别人的虚假宣传,自身还是有错的,把怨气全部赖在政府身上,是他娘的狗屁歪理。   林文龙心里想着想着,便睡着了。可是他却又做了一个十分奇怪的梦。   一个一丝不着的女人,有些看不清面目,但仿佛认识,把他拦住,要他救命,他想看清楚她是谁,可是他却睁不开眼睛。后面一个男人拿着刀子追来,说看你往哪里逃,林局长,赶快把她抓住。   他一看那人好像是黄建明,就说你拿着刀子追她干什么?   那男人说,她有的是钱,答应给我一百万的,她现在却食言了,她是被通缉的骗子,赶快把她抓起来。那个的女人已来到了他的身边,直往他怀里钻,嘴巴上说着林局长救我,林局长救我。我不是坏人。   他抓也不是,不抓也不是,你只好说,你不要近来,他用手去推,没能拦住她的靠拢,他情急之下飞起一脚,只听得巧巧喊了一声哎哟,他们两人都吓醒了。   “你踢我了,你这是干什么?”   听到巧巧睡意朦胧的询问,林局长才知道,原来是自己做了一个恶梦。   他想了想便说:“我梦见黄建明拿着刀子,追着一个的女人,说那人是个通缉犯。她朝我身上扑来,我挡不住,情急之下就踹了她一脚。对不起,竟然踢着你了。”   女人听了便不做声,却也不再挨着他,睡一边去了。   他也闭上眼睛,再次模模糊糊地睡去,思绪仿佛进入了一片更深的云雾当中。   第二天林文龙起来得比较迟,已经到了上班时间,他还没有起来,巧巧过来对他说:“湖天,我上班去了,你还不起来么?”   他问什么时候了,女人说八点了。他便一轱辘翻身爬了起来。又是一个风和日丽、高温似毒的日子,他光着身子到洗澡间洗漱清爽了出来,然后再到客厅里穿衣服,可是那衣服已有强烈的味道,他不想穿了,便问道:“我还有换洗的衣服裤子么?”   可是不见有回复声,他听了一下,家里已静悄悄地,估计她已经在他洗脸的时候走了。他去看了看衣柜,没有自己能换的衣服,他只得穿着这一身臭气熏人的衣服裤子出来,也不上哪儿吃早饭,直接开车去了市公安局。   他心里想着,老子必须把这身衣服先换了,再去见郑秋成不迟。   黄建明没有回家,吴美月心里十分气愤,她伤心难过,准备自己去查个明白与究竟。到了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她又变成了一个外表看上去精神焕发的女人。   她来到办公室静神凝气想了一会儿,于是先打了黄建明秘书小李的电话:“李秘书啊?我是你吴姐呢,这两天你手头的事情多吗?”   小李是一只九尾灵猫,他一听到黄书记的女人给自己打电话,就知道不会有好事,于是说:“忙得很呢,生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张梦乡非法集资案,可把我们搞惨了,是怎么引进来的,为什么监督不力,他们到底集了多少资,张老板到底去了哪里?我们一直在做调查工作啊。”   他嘴上这么说,心里老笑,老子这些天玩得骨头都快散架了,老子不说忙事,难道还说黄建明忙着玩女人不成,再说他也没有让老子与他一起玩啦。   果然,吴美月说:“你们黄书记这两天与你在一起么?”   小李大声说:“在呀,在呀,他天天在上班啦,一天忙到晚呢。”   她直入主题:“你昨天晚上回家了吗?”   他说:“回了啊。”   她又问:“黄书记昨天晚上去了哪里,他是在哪里睡的,你知道吗?”   他说:“黄书记不回家么?他是领导,昨天晚上,我没有机会陪领导一起吃晚饭,他去了哪里,我不知道啊,他没回来休息吗?”   这个家伙竟然反问起她来了,吴美月心中无奈,就说:“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电话打不通,我以为你与他在一起,问问你的,没事了。”   她挂了电话,又打了黄建明司机的电话:“小黄么?昨天晚上,你最后送黄书记去了哪里?”   小黄不明真相,于是说:“我送他去了花花公子那里。吴姐,有什么事吗?”   吴美月说:“没事,他昨天回来得哪么晚,我问他忙什么,他说是调查情况去了,我问他在哪里调查,他说是在花花公子,说是你送他去的,我就来问问你,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   小黄得知是他们夫妇俩对口质的,于是说:“是我送的,到了花花公子门口,我看着黄书记进了门,我才开车走了。”   她又问:“后来,他不是你接回来的啊?”   小黄十分肯定地说:“后来他没有让我接呀。”   她说:“真的是这样啊,那么他没有讲假话,谢谢你了。”   吴美月得知黄建明昨天晚上去了花花公子,心里有了底。   她是一个说干就干的人,起身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随手关好了门锁,也不与任何人说什么,一个人走出了市委大院,来到了街上,拦了一辆的士,直接去了花花公子。   到了上午的八点五十分,吴美月在花花公子门口下了车。   这里已处城郊,是新的开发区,街宽路阔,十分的新潮气派。吴美月看了看周围的建筑物,直接走进了这家气势恢弘的大酒店。她来到了巴台前,和谒地对服务台的小姐说:“请问一下,我找一个人,昨天晚上市委副书记黄建明,是不是在你们这里住宿休息了?”   这时大厅里没有任何客人,只有这一个四十多岁有高贵的女人,她们不敢傲慢对待,便客气的说:“您稍等一下,我们查一查房间登记,就知道了。”   服务台的小姐看了一遍住宿登记簿后,没有发现黄建明的名字,便说没有。   吴美月说:“是不是他的朋友登记了,他住在了这儿?”   那小姐为难地说,那我就不知道了。她说:“你把登记本记我看看。”   小姐给了她,她认真地一页一页地翻看了登记本,可是没有一个叫黄建明的,也没有一个是当地的企业界、政界的人士。住客都是她不认识的人,她这会儿有点犯了愁。正在这时,一个年纪长一点的女人来了,问她,您有什么事?   小姐代她答复说,她找市委黄书记。这个女人用十分奇怪的眼神审视着吴美月,说你找他干什么?   吴美月被她的逼视,看得心里极不舒服,于是不得不说:“我是他妻子,我打他的电话没人接,他老爸进城来了,想见他一面,我听他的秘书和司机说,他昨天晚上九点钟的样子来到了你们这里,我只好亲自来请他回去一趟。”   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十分肯定地说:“黄书记,我认得,他昨天晚上是来了一下,可是他只进门站了一会儿,是不是等人我不知道,后来他又出门走了。”   吴美月一听,心里可高兴了,她看着那个女人说:“你是这里的老板吧?我不想为难你们,他是不是在你们这里开有房间,或是与别人在这里玩牌,都没关系,我到外面去,你去帮我把人叫出来,我真的是她的妻子,我叫吴美月,市纪委的副书记。”   那个女人笑着说:“我也知道你是吴书记,黄书记真的不在我们这里,你若不信我的话,你可以到我们监控中心看看录像。”   吴美月听她这样说话,想必黄建明是离开这里了,他会到哪里去呢?她突然明白了,他就在这附近有一套房子!   她于是笑着对小姐们说:“对不起,打扰你们了。”   小姐说没关系,欢迎光临。她不好意思地退出了花花公子的大厅。   吴美月来到了大街上,这时大街上的行人多了起来,他们大多是一些乡下人,有挑菜的农民,做生意的小贩,新搬来的住户人家,这些人有十分明鲜的特征,穿着不鲜艳不讲究,皮肤粗黑,目光呆滞;走路肩驼背躬,还老是低着头;不走人行道,在大街上三五成群地乱窜,可一辆小车过来,又惊得乱逃乱跳;司机伸出头来骂娘,他们不敢当面回应,等人家的车走后,他们才大声日娘倒皮,操人家的祖宗。她看了看前面,有一大堆新建的住宅区高楼,黄建明会在哪里呢,自己这不是在大海捞针么?   太阳出来了,它一出来就火辣辣的,吴美月不知朝哪里去,她不得不走到一个商店门口的大蓬下,蹲在那里躲着阴,眼睛却盯着前方的高楼群、来往的车辆、行人。   她多么希望能够发现黄建明此时出现在人群中,只有她看见他,而他没有发现她。她甚至想,最好是黄建明与那个女人,一同出现在她的眼前,让她查到他们的行踪。那一个女人比自己矮小,也确实有气质,家财万贯、风情万钟,对于这个名叫储少红的女人她早有耳闻,可是黄建明死不承认,他也没有向自己提出离婚,自己就这么放任了他。   可是现在他竟然敢整夜不回来,这是一个十分危险的信号,一定要找到他,最好把他们在一起的情况搞个水落石出。 134、水乳交融的纯真   可是,以后怎么办?她真的十分为难了,她想到了自己的渺小,想到了自己的无助,她知道他就在这附近,他还没有去上班。她也知道,现在他的电话是通的了,她真想打个电话给他,说他老子从乡下进城来了,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对他说假话,只要说一次假话,这夫妻就真的做到头了。   她想到了组织,是不是能跟马书记说一说这件事?不能,这样一说,他的前程也许就毁了,他不恨死我才怪呢,她有些心灰意冷起来。她站了起来,竟然感到天弦地转,她不得不用手扶住了墙壁。   就在这时,前面水饺馆里出来了一个人,那人不正是自己的男人么?!   她定神一看,是的,正是黄建明,她前面真的还有一个十分俊俏的小女子,笑逐颜开地在等待着他!他们在亲密无间地说着话儿,因为相距三四十米远,她听不清他们说了些什么,她看到黄建明竟然给了她一个甜蜜的吻,他们在饺子馆前面不远处的街道边分了手。   她根本不是那个储少红啊,难怪他又好上了一个更加年轻漂亮的小女子啊!吴美月的心情,难受得快要支持不住自己的身体了,是跟踪黄建明一起回去呢?还是跟踪那小女子?   她在快速思考着。   吴美月马上做出了决定,她要跟踪那个小女人,看看她要到里去?发现她在哪里上班也好,发现她住在哪一栋楼里也行,看清楚她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子更不错,反正自己一定要搞清楚她的情况!   有了这一想法以后,她真正第一次像做探子那样,对那个一袭白纱、一脸洁白、神采飞扬、神情极为高雅、身材极为苗条的小女子进行了跟踪。   她尽力放松自己的心情,不让路人看到她的高度紧张,做得像平常散步一样。可是她毕竟是第一次干跟踪这种事,她的内心疯狂的跳过不停,脚杆也有些僵硬,抬得十分艰难困苦,自己多多少少也与那些违法乱纪的公务人员打过交道,可是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紧张过。   是怕露马脚吗?是怕与她对峙吗?都不是,怕的是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与行为,把这个事情搞砸了,给黄建明、也给自己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在社会上形成十分恶劣的影响,这才是她十分害怕的东西。   毕竟自己输不起,黄建明也输不起。   这个时代,人人都在比谁的地位高,比谁的金钱多,比谁的交往广,比谁的靠山硬,他们的这一切,差不多都建立在现有的政治地位之上。一但自己的名声受损,地位自然会下滑,在这个官场世界立足会很没有面子。   吴美月虽然对这些比较淡泊,可是她知道她的男人黄建明,如果自己在他背后把这一件事捅了娄子,那就是等于在政治上判了男人的死刑,别说是提出离婚,家庭破裂,就是杀人灭口,他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正是基于对男人从骨子里有了深刻的认识,她才在跟踪这女子之时,产生了那么多的担忧与顾虑。好在这个地方是新开发区,没有大树,街道两边的视线很好;街道又宽,行人也少,跟踪这么个鹤立鸡群一样的美女,也不是什么难事;九点多钟,太阳也毒辣起来,那女子只顾朝前走着,做梦也想不到,此时此刻会有人对她进行跟踪。   因此,吴美月这一次跟踪十二分的顺利,她跟着来到了花花世界的十二栋前,看到那女子进了A座楼梯间,她加快了步伐跟了上去,她发现那白纱女子打开了402房,进了门。   吴美月站在房门前,犹豫了几分钟,是退回去呢?还是进去与她谈谈?她拿不准把握。她先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想了一套自认为最好的方案,让这个女人放弃黄建明,离开黄建明,私下和平解决她们之间的矛盾,她们都是女人,特别是他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说服她。开诚布公地跟她做一次交流,看看她是什么想法,她不可能与他一个快五十岁的老男人成婚吧,只要这样,自己就有胜算的把握。   她看看这家没有门铃,于是轻轻地敲响了这个女子刚进去的402房门。   严小姐以为是储少红又来了,于是她来开了门,可她看见是一个贵妇人站在了自家门口,她一时摸不清头脑。这时只听那妇人说:“小妹妹,你好,我想找你谈谈。”   她看她脸善,并无凶恶之兆,便不解地问:“你是谁呀?”   吴美月尴尬地笑了笑说:“我和你是邻居,知道你在家里,我是特地过来看看你的。”   严小姐并不怀疑地说:“好吧,你请进来吧。”   她真的把她看成了自己的邻居,并没有将她拒之门外。   吴美月进到了房中,她虽然不敢东奔西跑、东张西望,但是她还是看到了这套房子的豪华与宽敞。她站在客厅里问道:“小妹妹,你才住进来吧,你贵姓,怎么称呼你为好?”   严小姐一直盯着她说:“我姓严,你就叫我严小妹吧,请问大姐贵姓,从事何种职业——在哪里高就?”   她看吴美月的外形高贵高雅,绝非市井之辈,于是问了她的职业。吴美月也不想做什么隐瞒,便看着她说:“我姓吴,在市纪委工作,我们能到你客厅里坐下来谈谈吗?”   严小姐看到吴美月那神鹰一般的眼神,心里已意识到眼前的这个女人,应该是黄建明的妻子——她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了!她马上在头脑里想着应对之策,跟着吴美月走到了客厅。   吴美月自己在沙发上坐了下去,她已经从心理上占了上风,她看着这位比自己小近20岁的漂亮女人,只见她有苗条的身材,高挑的个子,清秀美丽的脸庞,一线月眉,一双凤眼,大而直的长鼻,殷红的小嘴,头上还有一个特别得体的云髻,配一件西式白丝连衣裙,如白鹤一般婷婷玉立。   真正的美女啊,用小妖精来形容她也绝对恰当。   看着眼前的这个富丽堂皇的的美女,吴美月心想,这样天仙一般的女子,男人谁会不想,谁会不爱?我要是男人也会为她动心的,难怪黄建明要花心!   她已经有了自己的主意,丝毫也没有要发发泼妇之气的想法了,只是坐在那里,仍然十分大度的、带着那种居高临下的神态,自若地观赏着眼前这个艳美绝伦、月里嫦娥一般的秀秀。她仿佛要看穿这个小女子的五脏六腑,从气势上压倒她。   可眼前这个有点惶恐的美女,比看美女招贴生动千万倍,虽为情敌,她真的被严小姐的美丽折服了。   她看着她,尽力显得平和地说:“你坐下来,我们谈谈他,好吗?”   严小姐心里猜想到眼前的中年妇女,是黄建明的女人后,她多少有些紧张与不安,她不敢在她的面前坐下去,她时刻准备着一场战斗的发生。她更是全神贯注地打量着吴美月,她高贵、富态,尽管脸上有一丝淡淡忧愁,但娇艳、优越的气息仍然很浓。   她大概40岁过一点点,齐耳的秀发,十分的标致,一身恰到好处的草绿色长裙,罩一件粉红色衫衣,使她的穿着和她的身份一样天然得体。听她说让她坐下来,她心里冷俊不止,搞倒了,这是在我的家里,可她真的小心地坐到了另一个沙发上,对吴美月淡淡地说:“你倒底想说谁,我怎么知道你要说谁?”   她也尽力克制着,别让自己失去风度与气量,她不想让来人牵着鼻子打转转。尴尬的局面肯定存在,如何打破这一僵局?吴美月尽力稳定着自己的情绪。   吴美月没有任何表情地看着她说:“小严,你可能猜测到了我是黄建明的妻子,是的,我是黄建明的结发妻子,我不想伤害你,也不想欺骗你,我们谈谈他吧,你们是怎么走到一起来的?你想听听我们的故事吗?”   严小姐十分反感地说:“吴大姐,你不要以这种自以为是的口气跟我说话,你说黄建明是你的男人,我没有兴趣也不希罕,你不要跟我来说你们的故事,我不想听,也没有这么无聊,我请你离开我的家,否则我要报警了。”   吴美月看着她说:“小严,你不要以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口气跟我说话,我能够找到你这里来,就有充分的理由与证据,你不要说你不认识黄建明,我知道你在生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内的作用,他能把你放出来,我同样也可以把你关进去。   你们昨晚在一起,早餐也是在花花公子门口的水饺店一起吃的,你还要我提供你破坏我们家庭的证据吗?你报警的话,我同意,只要警察局的人一来,我就让你再进看守所里去呆着!你别不承认,等警察来了,我让他们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就知道你昨天是不是与我的男人一起睡没睡了。”   严小姐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多麻烦,她对中国的法律根本不了解,可是她知道眼前这个高贵女人的职业,就是类似美国联邦调查局的部门,她说关人,一定就关得进去。何况她已经指出了自己的罪名,生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骨干,破坏他们家庭的罪人,拉到医院一检查什么都完了,她一下就被她打败了。   什么也不说,只是脸色惨白,坐在那里不停地发抖。吴美月看到自己的气势完全把对方镇摄住了,她便对严小姐说:“小严,那个法律上属于我的男人,他现在却与你生活在了一起,完全不要我那个家了,我想你能够使他有所改变。   我一看你就是一个很诚实的姑娘,我希望你为我们两个做女人的,都考虑考虑,我不希望有什么冲突和误会,其实,我们都是受害受伤的女人。”   严小姐以为会被吴美月臭骂一顿,甚至他们之间会发生一场战斗。但她万万想不到,她竟会这样轻言细语,仿佛黄建明不是她的,她严君秀不是破坏了她的家庭幸福,而象旁人来做别人的劝慰工作一样。   她把心放宽了一点,看着她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破坏你的家庭,从来也没有考虑过要改变他什么,我不想夺走你的位置,我根本没有爱过你的男人,你要的话,你随时可以把他喊回去。”   吴美月说:“我不想把这个事情闹大,也不能公开你们之间的关系,你知道吗,我不想我们三个人任何一个受到伤害,我不可能就这样把他喊回家里去的,要是能的话,我也不会进来找你了。你如果不想把事情闹大的话,你离开他才对,我需要这个家,我已过了40岁,但也需要爱情家庭,我不愿独守空房,你知道的。”   严小姐听她说得如此悲哀,深深地同情起她来。是啊,不能把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她小声地说:“工作我可以帮你做,但他能不能回去,我没有把握。”   吴美月坚定地说:“你离开他,离开这里。”   严小姐看着她的脸,她是那么的期盼,那么的坚定,那样的成熟。自己与黄建明真的只不过是露水夫妻而已,自己做他的,说白了也仅仅是图他的这套房子而已,而他的女人来让自己离开他,离开这里,她多少有些不心甘,于是保持了沉默。   吴美月有些期待地看着她,止不住流下了悲伤的泪水。人们说成熟是什么,成熟不是心变老,而是眼泪在眼里打转,却还能保持微笑啊。   她为了维护这个家,为了使黄建明的地位不受损失,她退了一万步,来求严小姐,她把泪水擦掉,真的表现出了一份无奈的微笑,她动情地说:“你这么年轻,你还有的是机会,不必与我去争这么一个老头子啊。   而我失去了他的话,就什么也没有了,应该说他与你在一起,也只是图你的美色,而一个女人只有美色是靠不住的,法律、道义、家庭、儿女都在我这一边,你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吧,你得拿出一个决定来,把我们三人之间的问题妥善解决掉。”   她说完后,十分期待地盯着她。   严小姐终于说到了核心问题:“我可以离开他,我不想因此而再次遭受牢狱之灾,可这套房子是我的,我一时无法处理得了啊。”   听她说到了财产,吴美月保持着那份微笑,十分肯定地说:“让你离开他,我不是来收你这套房子的,只是要你人离开他,你到别的地方住上一段时间,或者回家去看看你的父母亲,断绝与他的来往而已。我要你的财产没有用,不管是你的,还是他送给你的,这套房了都与我无关,你看看怎么样?”   严小姐得知她不要财产就放了心,可她说:“我是取保候审人员,警察局说我不能离开老城市,我能到哪里去呢?”   吴美月说:“这个你放心,只要你与警方的联系是畅通的,就不会有什么事,我也可以给你做保证,你回家去是没有问题的。”   她看着严小姐,秀秀点了点头,她下定了决心:“好吧,吴书记,我离开这里一段时间,现在就走。你不会再追究我的法律责任了吧?”   吴美月站起身子对她说:“小严,你放心,我说过,我不想把事情闹大,更不想让我们两个女人受到伤害。我知道,你一个女孩子出来奋斗不容易,你可以把我的电话记住,有什么事你可以与我联系。”   严小姐于是与她交换了电话号码,说我这就准备行装去了。   吴美月点了点头,然后悄悄地离开了花花世界。   这天黄昏,黄建明满怀欢欣地回到花花世界的402房,却不见了心爱的秀秀在家。他以为她到外面吃饭去了,便站到窗台边给她打了电话。不知为什么,她的电话却关机了。   打不通,他心里不免有些失落感。先是坐在家中慢慢的等,可天黑了,这个心爱的女人还没有回来。   这才心烦意乱起来,开始猛打电话,可电话打烂了也没能打通,说是对方关机或不在服务区内。他心灰意冷,肚子也饿了,便下去看她的车子。   他发现那台黄色的车已不在,他这才肯定她是外出了。心想你她娘的应该跟老子说一声啦,心里又气又急,象热锅上的蚂蚁,恨不得马上打110,马上在电视台上发寻人启示,马上派人帮他把秀秀找回来。   然而他明白这一切都不可能,于是他火烧家门般地再次上了楼来,大声抱怨道:“见鬼了,不知这个家伙搞什么名堂去了!”   他心中因牵挂而变得烦燥不安。他突然想起公安局,是不是被他们传唤去了,于是又打了林文龙的手机:“林局长么,你们是不是又把生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案子上的人,弄过局里去了?”   尽力黄书记没有指名道姓,可林局长知道他的意思,马上说:“没有哇,那个案子没有新的进展,只能放一放了。”   他说好,接着又直接打了唐明远的手机:“唐局长,生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小严,是不是被刑侦支队传去了?”   唐明远:“没有哇,那个案子暂时没人办了,怎么,她人不见了吗?” 135、象条活蹦乱跳的鱼   黄建明说她妈的摘老的调子,便说了声谢谢了,关了手机。   他心里想,这个鬼妹子是不是回了老家呢?怎么到外面去也不跟我先打个招呼呢?他有点埋怨起严小姐来,但他终于没有了注意,象掉了魂,抽了筋,剥了皮,变得六神无主,喜怒无常,坐立不安。   和秀秀的每一份快乐,都象电影一般在脑海里展现。   她年轻、漂亮、白嫩而富有弹性的全身,甚至连每一个毛细孔,都让他觉得风情万种。她却突然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这对于他来说无异于突然得了一场瘟病。   他思考着,觉得饱肚子要紧,不得不摔门而去。黄建明在花花公子旁边的春明小吃店点了两个菜,一个家常豆腐,一个白瓜炒肉丝,独自一个人吃起晚饭来。   在这么个小餐馆吃饭,他觉爷得没面子,不好意思签单挂账,又不好叫别人来埋单,更不敢公开自己的身份吃混餐,只得自己掏现钱,他当然没有点大鱼大肉。   他斯斯文文地吃着,心里却期待着秀秀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可是当他慢腾腾地吃完了晚饭,也没有秀秀的鬼影子出现,他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给她打了电话,却仍然是电话无法连通的盲音,打不通她的电话,她依然杳无音信。   他无可奈何又万般无奈,他的情感一片惶惑,他的内心世界一遍漆黑,只得傻卵一样地站在街边,给他的司机小黄打了电话,让他开车过来把他接回自己的家中。   黄建明万般无奈地回到家中之时,已是夜里十点来钟,妻子吴美月还没有睡,她还和原来一模一样,一个人缱绻在沙发上,看着那些无聊透顶、莫明其妙的电视节目。   虽然是一个接一个的广告与犯一样——在放肆地进行着视觉轰炸,但她也得看下去。当然她是心不在焉,更确切地说是身在曹营心在汉。她在昏沉地看着电视,心里却知道男人不见了严小姐,他也许能回来——是的,她正在等待着黄建明的回来。   他果真回来了,显得是那么疲惫不堪的样子,她对他依然不冷不热,有他无他象没有什么关系一样。他进门相互之间也没有通知一声、问候一声,那种男女的亲热已荡然无存。他也不知女人是否吃过晚饭,他懒得问。   一进门就坐到了沙发上猛抽起烟来。吴美月知道他的心情,但她不会就说出来。只是看了男人一眼,淡淡地说:“你今天不忙了么,回家了,是不是有点不愉快啊?”   黄建明斜视了女人一眼,有点无耻地说:“有什么不愉快的。家是我自己的,我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你难道不准我回来吗?”   黄建明心中已憋着一肚子的气,正找不到的对象与地方,听女人有点兴灾乐祸地问话,便撒起蛮劲来,想故意找点茬。   可是女人的心情与他正好相反,他见男人的语音好冲,她却打开了笑脸:“你能早早回来,我高兴都来不及呢!”   她边说边把洗好的苹果、葡萄往他那边的茶几上推了推。黄建明见女人递来葡萄,他接过来吃了一颗,发现很香甜。于是他又想起他们初恋的时候,结婚的情景,他发现了妻子的贤慧和温柔,他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女人,正深情地注视着自己,发现妻子正在企盼着他的雨露光辉。他看着自己的女人,见她的眼角湿润,人也憔悴多了。   自己那原本十分娇美的女人,现在风韵凋零,已无法掩饰那风残年岁,他突然良心发现,觉得她比自己更可怜。他将烟掐灭了,然后对她说:“时间也不早了,去洗个澡,准备睡吧。”   黄建明一副落魄的样子,他起身去了洗澡间,这多少有了一份通知她去睡觉的勾通,于是她苦恼的心情一下子云开雾散了,已是久旱盼雨露的她,听得男人喊洗澡,马上意识到天终于又要下雨了。   她心性涌动,起身帮他去拿来了换洗的衣服,也跟着男人进了洗澡间。   黄建明脱光了身子,女人当即巴结地帮他打开了热水器,调整好了水温,黄建明也不做声,直接过去淋浴起来。   他看着发呆的女人,想起他们新婚第一夜,她着,象羔羊,象小鸟,象一条从水中捞上岸来的活鱼,对,就象一条活蹦乱跳的草鱼,有力、有劲,于是他把她拉了过去。   赤条条的男人象一个刚修了毛,还没有开膛的肥猪,他帮女人脱下了衣服。吴美月略微有点肥胖的、依然娇嫩的胴体,又完全显露在他的眼前,夫妻两已是好长一段时间没有同浴了。   他又想起和秀秀的双人浴,他们如水中戏嬉的两条鱼,象两条正在发情配种的亲鱼。   于是他看看女人,连吻也没有接,一把转过她的身子,站在了女人的身子背后,端住了她的两个胯骨,他那孽根已经,于是十分熟练的从女人后面冲了进去。   吴美月好久不见男人的风雨闪电,这时男人猛烈如下山饿虎扑食一般,正中她的下怀,那怕被男人的巨轮辗碎,她也在所不惜、迎接挑战、英勇献身。   男人的弟弟冲下了她的阴河,她马上弯下腰身,叉开双腿,把手扶在浴池边上,迎接着他的电打雷击,在没有洗完澡之前,他们在洗澡间终于爆发了一段夫妻情急。   黄建明心里想着那个让他魂牵梦萦、无可奈何的严小姐,将全部的失落与愤慨,都到了自己的女人吴美月身上。   他所采用的这一种体位,应该说是男人最英勇善战的体位,也是人类从动物世界进化到智人的过程中,最原始的姿式。它即能让小弟深入虎穴,以便受孕,繁衍后代;又能把持、控制、操纵性伴侣,得到最大的性主动与性。   男人不需要什么支撑力,完全处于支配的地位,这让他能够一次又一次地冲锋,玩了个杨子荣独闯威虎山,把个吴美月杀得哟嗬乱叫,让她不知男人什么时候有了一头壮牛般的蛮力!这正是女人期待的,任你冲锋陷阵,老娘能忍刀割,就是要这场快活!   他也不讲话,任女人欢叫着一路冲击。可是与严小姐天天恩爱,他已没有能力再了,几次冲了上去,好像也达到了射点,可是他感觉自己确实已干了浆,他冲了两次,感觉自己没了能力与快乐,便骂了一句:“的,老子怎么就干浆了呢?”   也不管女人还要不要,自己停了下来,让小弟先撤离了战斗。   女人转过身来,五味具全地看着他,那意思是,你为什么突然停止了施工?   他冷冷地看了女人一眼,说洗澡吧,到去再说。女人的脸这才转成了一份羞涩。他们各自开始洗漱。黄建明看着眼前晃动的女人,她有点臃肿,他不想看到她。   他想不到女人是从什么时候变成这个样子的,在他看来,她已像个老猪娘。   当年黄建明暗恋的是同班同学肖莹艳,可人家太优秀了,他转而追求的的比她低一届的吴美月。她同样也是他们大学的校花。那时,她在几千名学生中出类拔粹,同样赢得了男生们的普遍赞扬和追求。   貌不出众、才不惊人的黄建明,是个身高距一米七零还差一公分的二等残废,要和别人一样去追她,恐怕吴美月谈一万个男友之后也排不了上他。   黄建明在肖莹艳那里失了败,可他毕竟是心高气傲的黄建明,后来从政快速上升这一点,也证明了他有过人的独到之处。他的心计强于其他男人,他在旁边清楚的发现明追吴美月的不下一个营,象他一样暗恋的还不知多少。   自己无论如何也排不上去,他采取的战术先是根本不去接近、巴结、献媚她,而是有意说她不怎么样,故意和其他同学议论,并让吴美月听到。   吴美月听到的多是赞扬声,但黄建明这个学生会的小头目,敢当着她的面轻视她,这大大地激怒了她。同学们都评价她有气质,端庄、漂亮、美丽,黄建明竟说她根本还比不上某某,而那个某某只不过是一个文弱的女生。   不少男生围着她转,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有时迎面遇上,他也把头偏向一边,象没有这个人存在一样。   他这一招叫反激法,从另外一个角度终于引起了吴美月的注意。她发现黄建明为人沉稳,一般不拘言谈,但谈的都是志向高远一类的东西,而且他在学习上吃得起苦,考试总是名列前茅,还写出了大量有思想、有份量的文章,发表在了校报上、省报上。他才智敏锐,志向远大。   她发现除身材稍微矮了一点点外,他的人才也是十分清秀的,很有一股男子汉的英雄气概。她反而想办法接近他、了解他、注意他。   当她发现黄建明是一个有着昆鹏之志的男人后,毫不犹豫地选择了他。她一毕业,就来到了他所在的老城市,不久他们结了婚,让那几多追不到她的臭男人们发了疯。   事实也证明了吴美月的眼光不错,才子佳人成了完美的一对,他们先是教书,后来从政,果不然,黄建明43岁就当上了老城市委副书记,是他们那一届同学中提拔得最早、地位最高的一位中层领导干部。   可她妈的风水轮流转,先是黄建明追她,现在是她来求黄建明要自己了。   他们洗完澡来到了,黄建明一点性趣也没有了,可他没有,加上这些天一直靠吃伟哥维持与严小姐的战斗,小弟那里只要稍稍一弄,它就能兴奋起立,进入临战状态。   这女人还在那里拨弄着,她一个翻身就爬了上去,她自己把男人的弟弟捉下了她的小河里,由她腑在男人的身上,任由她折腾一气。   男人的无动于衷,让她十分不满:“你先前日得死一头母牛,我还以为你很行,你今天这是怎么了,突然又像是一个阳萎患者。”   他冷笑一声说:“我的老麻皮,你还这么骚,我让你折腾一下你就凶起来了,看我把你搞烂起!”   吴美月说:“黄建明,你怎么越来越像街上的流氓和混混?”   他却大声说:“你她妈的,不更像是一个骂街的泼妇么?这个时代,谁她妈的也不是什么秀女。”   女人说:“你有本事,你自己来。”   男人说:“我来就我来,老子现在还奈得你何!”   他当即翻山越岭上了炮楼,发起了一轮新的强攻。女人发现男人真的变了,内心感到了一份恐惧。   她小心地说:“你今天是怎么了?是因为那个叫严君秀的小姐不见了吗?”   压在她心中的那一座火山,因为经不住心灵的喷发而冲了出来。正在发起猛攻的黄建明吃了一惊,他嘎然停住,看着女人问道:“你说什么?”   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女人,还不知道他们的那档子破事。   女人轻轻地说:“我见过她,也与她谈过了。”   黄建明大声说:“什么,是你把她赶走了?”   他象一头发怒的雄狮,当即改变了刚才驯服的状态,露出了一幅凶残冷酷的面孔:“原来是你这个泼妇干的好事!”   他已失去了理智,扯出小弟翻身下了马。女人看见男人态度剧变,心中也来了火气。   便坚定地说:“这是我的权利。”   只听得“啪,啪”。两声,男人左右开弓,生平第一次打了自己的老婆两巴掌,而且下手十分重。   她的嘴角渗出了殷红的鲜血,美丽的脸马上变了形,一张红红的五爪印,在她的脸上凸了起来。女人没有反抗,她被突然的袭击吓昏了,气急了,只是痴呆地极不明白的看着这个并不陌生的男人。   良久,她终于明白了他的残酷,于是狠狠地骂了一句:“黄建明,你这个畜牲!”   爬下了床,地冲出了卧室,坐在那黑黑的客厅里独自哭泣。   她知道,“夫婿轻簿儿,新人美如玉。”   爱情,在他们之间已经荡然无存。   女人不再进入卧室,男人也不可能出来哄骗她。女人当然在悲伤流泪,男人则在想,这段婚姻是不是还有必要再维持下去。夫妻两人都在胡思乱想,彻夜难眠。   一夜未合眼的黄建明,天亮前迷迷糊糊的象来到了画阁朱楼尽相望的天宫。他看见王母娘娘身边的的侍女中有一个竟然是他的秀秀,于是奔过去说:“秀秀,你跟我回去,找得我好苦啊。”   他上前去拉,王母娘娘见状,大怒道:“天堂里,怎容得下你们这等伤风败俗,坏我玉宫名声的罪孽,给我拿下,罚下地狱。”   他仿佛手中还拿着吃饭的碗,被那天堂捕役抓住,抢了他手中的饭碗,给砸了,就要拉他下地狱。秀秀也被人捉住,直喊‘开明,救我,开明,救我!’他猛地挣脱天堂捕役的手,又扑上去救秀秀。这时,他一扑就扑下床来,一跤给跌醒了,原来自己竟是做了个恶梦。   天堂?饭碗?捕役?他模糊记得,难道秀秀是出了大事了,我的饭碗要被砸了去,还有牢狱之灾吗?真是谎诞啊,可心情十分沮丧。   他从地上爬起来又打了秀秀的电话,可是对方不在服务区或关机,她的情况一直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迅。他发现天也亮了,万般无奈地拖着空乏的身躯,爬了起来,胡乱地洗了把脸,逃也似地离开了这个家。   黄建明向吴美月开揍,家庭战争骤然升级,吴美月冲出了卧室,直在客厅哭泣,一场大战上升为拳击大战,黄建明觉得心烦意燥。   这在前几年,夫妻两稍有不愉快之处,黄建明总是十分大度风趣地以笑话激活气氛,使夫妻感情复好如初。但这一次,他觉得这个家再也呆不下了,他大声骂道:“哭哭哭,哭的丧!”   起来把房门砰地一声关了。吴美月不敢让矛盾激化,只得忍气吞声、忍辱负重地在客厅里轻声缀泣着。   老城市的领导们住在象征着权力和地位的市委市政府大院内的常委楼里。住在这里,水、电、汽都是无偿提供的,既安全又方便,而且能给社会上的其他人以兢兢业业、清清白白、公公正正,为民办实事而又被有效监督的高度清廉的印象。   就算是别墅再好,这一栋楼的好处是一般人想象不到的,大家基本上没有放弃,领导们谁又愿意放弃这么明显的好住处呢?   当然这是在20与21两个世纪交接的那些年,后来形势变化日新月异,领导调动更是走马观花、十分频繁,那又是另一回事了。   当时,黄建明和马玉新住对门对户,有个什么事,他们也可随便串个门,相互商量一下,在休息时间也就把市里的重大事项给解决了。   中国官场上的事,在办公室里解决的问题是十分少见的,大多都是在似工作与非工作状态中解决的。   黄建明匆忙离家,摔门而去,他家的客厅门砰的一声重重地碰了一下墙壁,没有关上,对门马玉新家的门也开着,灯光便照进了吴美月坐着的客厅。   她见自己,马上用沙发巾缠住身子,逃进卧室穿了衣服。她越想越气,来到门口,发现马玉新家里有人。   于是想向马玉新汇报一下黄建明的情况,想了想又转换了念头,还是自己忍了吧,把这些事张扬出去,黄建明还会有什么地位,这个家真的就无法挽救了,于是把自家的门关好,一个人座在沙发上,伤心地哭泣起来。   吴美月的哭声,终于惊动了对门的马书记,他过来敲了她家的门,关心地询问起来:“小吴,出了什么事?” 136、你真是个阳萎哟   他们俩年纪相仿,马玉新一般都喊她小吴。吴美月没有回答,她止住了哭声,过来打开了自家的房门,但她一时无法掩试自己的伤心和泪水。两家的门又对开着,马玉新站在过道上,吴美月站在自家门口。“开明不在家吗,出了什么事?”   马玉新看到吴美月的形象,实在有些不理解,又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再一次的问。吴美月正在气头上,终于把黄建明的事给捅开了。她愤恨地说:“那个挨枪打的,回来打了人就走了。”   马玉新见状,他们已打完架走了,自己也不便过多干涉,便说:“你们夫妻之间也出事了么,哎,现在是个什么世道。”   他叹了一口气,转身往自己的家里走了,吴美月却跟在他身后也走了过去。她没有看见女主人在家,便问道:“王姐呢,她不在家吗?”   马书记淡淡地说:“她到北方出差去了。”   吴美月过去坐到了马书记家牛客厅的沙发上,对马书记说:“开明找了个,我本不想出他的丑,也不想把事情闹大,只是想劝劝他,反而被他不问青红皂白地打了两巴掌。”   吴美月本不想说的话,禁不住对马玉新说了。他看看她的脸,两边都红肿起来了,嘴角也有血迹,他相信她讲的是真话。只好装做关心的样子问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吴美月于是从头到尾述说了一遍。马玉新说:“这事不声张好些,要注意维护市委领导的形象,我们会采取适当的方式教育他的。”   他看了她一下,露出了一份同情,她也知道,马书记要上班去了,是要她走的意思,她站了起来,缓缓地退出了马家的门,回到了自己的屋里。   从此以后,黄建明依然很少回家,但见新人笑,那问旧人哭。也就是从这以后,吴美月心中感到苦恼孤独时,只要马玉新或其妻子在家时,她不时也过去说说话,解解闷,她成了马书记家中的常客。   对于吴美月的到来,马玉新也只能抱以同情、安慰,而吴美月亦是个十分有忍耐心的人,她从那次说了黄建明后,再也没有提及夫妻间的不愉快的事,只是她的忧郁、悲哀,常常通过她的脸、眼、语调表露了出来。   马玉新发现吴美月的修养、品行十分优良,是典型的中国贤妻良母型的女人。日久生情,马玉新也十分乐意和吴美月谈谈心。马玉新与王君锐的夫妻关系不错,她对吴美月也十分同情,客气地表示欢迎她常过来坐坐。   这样马、吴两人都对对方产生了一种好感,但都压在心中没有流露而已。人是有感情的动物,高尚的人只不过是用理智战胜了原始的动物性而已。   这天,吴美月见王君锐已几日未在家,自己实在没在办法的情况下,她求到了马玉新,在他家的客厅里怯生生地对他说:“太兴,我憋得心里发慌啊。”   马玉新关心地说:“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看看医生?”   她不好意思地说:“心里实在难受,我想你能帮……”   她企求地看着她不说了,他高兴地说:“我能帮你做什么呢?”   她大胆地坐到了他的身边,把头第一次靠在这个男人的身上。   她的脸红了,马玉新有些不自在地说:“这样不行吧,小吴。”   她轻声地说:“我不是那种下流的女人,但我实在是憋得要发疯了。”   他推开了她说:“我们不能够的。”   她哀求道:“这是我情愿的。”   他有了一丝激动,摸了摸她的秀发、她的脸,她依然是富有弹性和青春气息的,只是她压抑得太多太多了。但他还是说了:“你这不是让我犯错误吗。”   她说:“你知道,我也是第一次依偎在另一个男人的身上。”   马玉新说:“我们还是别……”   她不再说话,她感到了他的激动,她眯上了自己的双眼,把嘴对准了他的嘴吻了过去。   这天黄昏,马玉新与吴美月吻也接了,心也动了,但此时此刻,他头脑中的理性却战胜了自身的冲动,这样做的后果无法把握,不会是黄建明设的什么局吧,此时他若将老子套进去了的话,那不烂宽了么?   他猛地站了起来,放开了吴美月,走到了自家的客厅中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十分真诚地对她说:“小吴,请你原谅我,也尊重你自己。别人怎么样做,我们也许管不了,但我们自己,决不能在做人的原则上再犯错误,你回家去吧。”   吴美月看了他一眼,他分明是那样的色相,却又那么甘脆地拒绝了自己,她十分失望地站起身来,几乎是连奔带冲,逃到了自己的家中。   这些天来整个老城市里都显得平安无事,从政治上来说,学生运动的敏感期已过;从社会治安上来说,自从把储少良的那一大队人马、以及刘其明、张亮几个人抓了以后,刑事案子一时也呈现出了大幅下降的趋势;从稳定角度来说,那些失地的、折迁的、被张梦乡骗了钱的,因闹事被抓了几个人,他们也统统揠旗息鼓了。   社会平稳,但并不代表没事,官场暗潮一直振荡这安。马玉新与吴美月这档子烂事,他心里一直不得其解,他不知道是不是黄建明,为搞他的调子而设的一个局。   这个时候正是人生最最关键的时刻,只要刘其明那里吃不了,他就得兜着走;当然储少良与他也有那么一层难以割裂的利益关系,搞不好他得九死一生。   这个时候,马玉新与宋美女、琪琪美女都少了来往,何况一个对门对户的老女人,他真的不是那么在乎了。   当然,自从看到吴美月以后,他还是被她的成熟、高贵的姿色给吸引住了,要不是这么个官场波澜暗涌的特别时期,不是在这么个十分特殊的地方,比方说在外地出差或旅游,她这样靠拢过来,她***,马玉新早就吃了她的豆腐上了她的菜,帮他解决寂寞了!   他也是一只官场老色狼,并不是吃素的,可这个时候,他还是清醒的。   总体来说,马玉新与黄建明是拴在同一条线上的两只蚂蚱。   他们站在同一条船上,可是他们背后还是互相防备着对方的。特别是在这个时候,马玉新想丢卒保车,让刘其明、张亮、储少良担当了罪责就得了,可是他真的不太清楚黄建明会背着他做些什么。   谁能保证他不会借刀杀人,背后放鬼,乘隙将他马玉新的军,要把他搞下了台去呢?马书记垮了台的话,他黄建明只有好处,没有任何坏处。   除非一起烂门以外,说不定黄建明就可以向前挪个位子。从这两起案子来说,他黄建明都溜了边,的,谁知道他会不会吃鱼晒网呢?   都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关键时刻,老子对他不得不防啊。   说真心话,黄建明这些天倒没有马玉新想得那么复杂,他认为案子上有马玉新、唐仁标在前面顶着,他乐得清爽。他一时也无法从严小姐的身上把心收回来。   自从吃了张梦乡送给他的美国正宗伟哥以来,他与女人干革命工作的精神,仿佛回到了十八二十岁的时候,只要一想来那事,那里立马就能响应他的号召。   当他正杀得快活的时候,吴美月不知与严君秀说了些什么,竟然让这个他爱得死去活来的小女子,一时人间蒸发了。   你说他玩得正有兴趣的一个爽歪歪的把戏,强行把他的给弄丢了、藏匿了,他生不生气!储少红在逃,其他几个女人又不是他的手机——想哪时玩就能哪时约得出来陪他玩的,多多少少有些不太如意,生疏的又怕人家设局陷害,他感到了浑身不舒服,于是他想应该回家与吴美月再谈谈,如果她不愿意说严君秀的下落的话,老子就与提出她分手算了。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的女人,竟然在他背后看上了对门的马玉新,而且差点给他弄了一顶花帽子。   就在吴美月从马玉新家,冲到自己家里之后不到十来分钟,黄建明真的就回来了,马玉新得知道黄建明果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他为自己的敏锐感到万分的庆幸。   老子此时要是被他捉了奸的话,老子还会有什么?那真的会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啊。   女人不在就女人不在吧,老子也一把年纪了,少玩一天就当难得个休息的空闲时间。对于地师、县处这两个级别的官场人物来说,他们是最自由的,吃喝拉撒行玩嫖赌……   只要想得到的行为,几乎可以无拘无束,越比他们高级的越受保卫措施限制,越比他们低级的也越受权力限制。   马玉新如果想要玩个女人,在他治辖的老城市,大概也就如在坛子里捉乌龟一样容易。   只要他略微表现出一点意向,就会有人不遗余力帮他把事情办成。他与宋美女就是这样,那次他到市一中去考查,发现了刚刚大学毕业回来,当了中学老师的宋美女,她的美色让他大吃一惊。   马玉新看她的眼睛放了绿光,被在一旁跟随的广电局长赵皮条发现了,老赵立马就把市一中这个有着千娇百媚、倾国倾城姿色的语文老师宋丽娜,调到了他手下的电视台的记者部,让她做了马书记的随行记者。   马书记以他独有的魅力感染了宋美女,把她收为了自己的之物。但他万万想不到的是,这个宋美女是死鬼郑秋仁老婆的外甥女,她盯着郑麻烦之死告刁状,让马玉新十分的心烦。不过他从来没有在这个小女子面前,表露过一丝一毫的烦躁。   马书记对自己的小,也与对其他任何人一样,从来用权不用情,谁都只是他手上的一件工具,一个玩物而已。   不当面与人把事情办砸,这一点本事马书记还是有的,一些事说明了,就没有权威与神秘感了。官场上太多的事情是不会放到台面上来谈的,该怎么做,他们当然会怎么运作。中央喊反腐败,下面真的就把一切腐败分子赶下台去,打倒在地,可能么?那是绝对不可能的,永远也不可能。   玩政治玩到了市委领导这一级,谁没有过三板斧?   马玉新十分自信,自己对老城市的官场大局还是能够控制的。一个市委书记,这点掌控能力都不具备,那他就是不够格的,他还得玩玩自己的卵壳子,学学经验,在这一点上,马书记对自己充满了自信,情况也确实如此。   那些案子移到了省里、放到了东源市也不过如此,马书记得到了他想要知道的一切情报。储少良死不认罪,没有交待任何问题;张亮承担了一切罪名,没有让市委任何人受到冲击。玩转过来了,很有一些成功的味道在里面。   这当然不是一般的人能够理解的,只有内行才能看出门道,它恰恰就是马玉新觉得做人成功的乐趣。   黄建明的情况就有些不同,他显然不敢像马玉新那样天马行空、无挨无挂。拍他马屁的人有,而且很多,但总得在马书记与唐市长能够容忍的范围内进行。   比方说孙悟空给唐僧画的那个圆圈,出了圈就有可能遇上妖怪。可是人性是不愿意接受束缚的,黄建明与马玉新之间的差别,职务上从字面来看,只是一个正与副的一字之差,但现实生活中这一正一副就有了千万里的距离。   举一个十分简单的例子,马书记与黄书记一起去任何一个部门,人家都把马书记当领导,黄书记当随从人员,一切以马书记为中心。   到了市一中,黄建明看见宋美女更是口水流了三尺长,可赵局长把宋美女送到了马书记的身边,他黄建明连宋美女的骚气气子都闻不到。   更没有任何人敢当着他马书记的面,对黄建明点头啥腰。   当然,离开马玉新的阴影,黄建明还是玩得风生水起的,就如那个叫严君秀的留洋小姐,为了过上美好生活,曾到国外夹击过列强,为帮张梦乡发大财,轻轻松松拿下了唐仁标与黄建明。   可很快就让黄建明得以独占花瑰,那不能不说是他的本事。   储少红十年八年死心踏地做着他的,到被公安机关通缉之时,还想着要把一大笔钱打到他的账上,这就是他黄建明成功的地方。   在外彩旗飘飘,家里红旗不倒。要说捞银子,马书记占有全市人、财、物三大资源的绝对优势,可黄建明也凭借他的聪明才智,分享到了十分丰厚的一大块蛋糕。   马书记认为一切都在破局,别人请他去吃饭,说不定就是早已布下的一个局,让他给政策,要他批条子,要给人家撑起一方保护伞;黄书记则认为一切都在解套,人家喊他吃喝玩乐,差不多每一次都是给他下了一个套子,搞不好就要被人家勒紧绳子,有失去地位、荣誉,甚或生命之虑。   可见他们正职与副职之间的差别与重点,还是蛮大的。   黄建明回到家里,发现吴美月的表情怪怪的,当即就吼了起来:“的,你天天像死了娘老子,哭丧着个脸,这个家,你怎么让老子呆得下去?”   吴美月胆怯地说:“当年你为什么不这样说,这个时候你在外面花天酒地,我为了你的名声、地位,当牛做马,忍气吞声,你反倒是得穹了。”   黄建明心烦地说:“你看看你这个鬼哭狼嚎的丑陋样子,丢到街上狗都不理,看到你就心烦,现在让我怎么对你心情舒畅得起来?你自己也上进点,升华点好么?你再这样下去,看来我们只有分手这一条路了。”   她伤心地哭泣着,什么也不说了。黄建明说到了分手的事,说明他心中可能早就有预谋了,她心里想,你在外面胡搞乱搞,回到家里还理直气壮,是么?   我不是为了这个家庭,我不是顾及你的名声,我才不想和你这个鬼打伙呢!可是她心里有些害怕,就只晓得哭,没有表明自己的意见与观点。黄建明看见她只会哭泣,于是也就坐在客厅里猛吸烟,让整个客厅内都弥漫着深重难闻的烟臭味。   黄建明的心中一直不痛快,让他神魂颠倒的秀秀,已经好些天不见影子,世界仿佛没有了颜色,充满了黑暗,心里更是空荡荡的,他六神无主,都快要发疯了。   见女人坐在哪里只是啜泣着不说话,他便求她道:“你莫只是个哭,你告诉我,你与她讲了些什么鬼话,把她赶到哪里去了,她一个弱女子,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老子心里不快活的很!”   吴美月看着他哽咽着说:“你这是什么意思,是不是还怪我把你的那个严小姐赶走了?你一个快五十岁的老头子,与人家二十多岁的小女子在一起,你觉得很快活吗?你不要忘记了,你还是一个党的领导干部,是一个有家室妻儿的人,莫说责任,你还要不要得来不易的这一切?”   黄建明冷笑着说:“吴美月,你不要拿什么党纪——这些没用的东西来吓唬我,你不听说江老大有三英吗,家里有个猫头鹰,国外有个某某英,国内有个某某英。马书记不一样身边也有三大美女么,一腊腊,二琪琪,三眯眯么?省委书记下来不也是美女贴身带着么?都什么年代了,老子与一个美女交交朋友,有什么吊问题!”   吴美月像不认识似地看着男人说:“黄建明,你看看你的头脑里装的是什么粪渣滓,你堕落成了什么样子!我们党的纪律你心里还有一点影子没有,你扪心自问一下。”   男人震震有词地说:“你这个白痴,你跟我讲这些有卵用,我只要你说说她到哪里去了,你别遍地开花讨打,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137、让女人弯成U形怪物   吴美月说:“你打吧,你打死我算了,你打死了我,我乐得清静与解脱,我守着你这个破家,比守活寡还难受!”   黄建明站起来冲过去,把手扬得高高的,女人闭上了眼睛让他打,他把手慢慢放了下来,一直看着自己的女人,他突然发觉自己的女人很可怜,他把手伸过去抱住她的头,吻了女人一口。这是吴美月做梦也想不到的,她让他抱着,心里是悲是喜,放声大哭起来。   黄建明有点不耐烦地说:“好了好了,我跟你说声对不起,我们好好地过日子,好么,你别这样跟我别别扭扭的,要的么?我心里不好受,你体量过么,我的市长当不成,我的事业也不顺,总要有人为我疗疗伤吧,你理解过我没有?”   他依然把她搂抱地怀里。女人不哭泣了,她来了性趣,想男人把她喂饱,显得乖巧与柔顺。   黄建明知道自己的女人是一个性格比较软弱的女人,他也不是一定要与她离婚,只要她不干涉他的那些花花绿绿的生活,他就不会提出与她的分手,这次把分手提了出来,看来女人怕他离婚,已经能够稳住她了,他也就借坡下驴,不再为难与刺激女人。   他心里想,你要来就来吧,沙老子也是一包骚气夹在胯裆里,难受呢。   于是他主动开始抱着女人起来。   黄建明来了催情手,正是吴美月期盼的,她也就不再做任何让男人反感的事,基本依赖着他的思路任他搂抱着,就算是他那一身烟骚味实在难闻,她也没有说半个不字。   他们夫妻的情感在静静的抚慰当中,缓缓地增长着,黄建明的手下到了她的小河里,发觉那里已涨了春潮,他说了一句,去洗一洗吧。   她只是期待地看着他,男人于是动手去帮她脱衣,拉着她去了洗澡间。男人把自己也剥了个精光,他的太阳已高高升起,他过来帮女人脱了裤子,放了淋浴的温水,说道:“赶快洗一洗吧,我今天打算完全彻底地把自己交给你,你别说我黄建明一直亏欠着你,我不想你老是说被我欺负了。”   她十分羞涩地任男人帮她擦洗着,男人说:“你也动动手好吗,把脚抬一抬,我帮你好生擦洗一下,你别像个尸体呀!”   女人终于说话了:“你才像个尸体咧!”   男人笑起来了,边帮她擦洗边说:“把手抬一下,还帮你擦擦胳膊窝。”   女人像个傀儡,喊她东就东,让她西就西。黄建明恶作剧地让那淋浴的水,从她那两座有点下垂的山中间流下去,在女人的肚皮上形成一个水帘,然后集中到了她的会阴处,漫过她的香林山,顺着女人的两只的脚杆流下去。   他让她做一个金鸡独立的动作,她老老实实地做了,她的显露无余,他用淋浴头反转来从下往上,朝她那里又冲洗了几个来回,女人站不住,便倒在了男人的身上。   黄建明关了水龙头,抱了抱女人,还抱得动,于是把个湿淋淋、闪闪亮的吴美月抱进了卧室。当黄建明把女人的抬到自己的肩膀上的时候,女人已开始兴奋地扭动起来,他看了她那里一眼,她妈的不就是一张丑不拉几的竖嘴巴么,真她娘的害死人,他十分顺利地下到了她那阴森的河里。   女人一直闭着眼睛,也一直在轻轻地叫唤,反复抬起身体,与男人的紧紧地挨在一起。黄建明说:“你她妈的,也不至于这么饥饿吧?”   女人不好意思地说:“我想,我想得很,我已如坠入了万丈深渊,你给我,赶快给我!”   黄建明于是冷笑一声,加大了进程与力度。他心想,你这不是在要老子的命么,老子说陪你玩一玩,可也不愿让自己吃老亏吧。老子想怎么玩还怎么玩。   他打定了主意,一切不以女人的意志为转移,他在按他自己的能力与体力行动着。女人已经得了,当然感觉是快活的,她也并没有要求男人如何的勇猛,如何的加快节奏,一切都如行云流水,顺其自然,于是两人反而进入了持久战的阵地,相互配合着、坚持着。   黄建明知道这时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从女人口中探听严小姐的去向,他在均速运动中轻声地问:“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她去了哪里?”   她睁开眼睛看了男人一眼,然后又闭上双眼老老实实地说道:“她回了老家。”   男人边做边说:“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她仍然闭着眼睛说:“是偶然认识的。”   他停了运动继续问:“你们是怎么相见的?”   见他不动了,她睁开眼睛说:“我主动约见了她。”   男人看着女人的眼睛,又开始抽动起来。   黄建明小心地问:“你们到底谈了些什么内容?”   女人不满地说:“你把这次工作任务完成了以后再问好吗?我不反对你一心二用,三心二意,你既然那么想了解她的情况,你先满足了我,我也会满足你的。”   他看到女人十分地急切,笑了笑说:“好的,一言为定,我要发起猛攻了!”   他再次把女人的那两条抬到了自己的肩膀上,让女人弯成了一个U形怪物,然后把全身压在她的那个支撑点上,发起了猛烈的进攻。女人在这一场战斗中,得到了十分的,叫唤得更加欢畅起来。   黄建明与女人干着革命工作,可他真的只当是要交一个作业,一个必须完成的任务。一个冲锋打下来,他就放完了这一炮。让身下的女人有了一次要命的颤粟。   男人气喘吁吁地败下阵来,眼睛却渴望巴巴地盯着女人,那一张红卜卜湿润的脸。女人停了停,于是把她与严君秀谈话的主要内容告诉了男人。   她当然没有说是她自己跟踪发现了他们的行踪,会面的地点也没有说,只说了严小姐不想破坏他们的家庭、并不爱黄建明的那些话。   女人说:“她过几天就会回来的,到时候,我可以把她请到我们家里来,你我与她当面说清楚。我有没有为你着想,我说过你的坏话没有,我对她讲过一句重话没有。”   黄建明听女人这样一说,心里总算是太平了。   她还要回来就好,于是也没有再说那个小女人,他心里有了数,而是与女人谈起了近段时间以来,发生在官场上的这些事情。   女人这才知道储少红兄妹真的成了笼中囚与通缉犯;得知了他们的天地那么猖狂卖人肉;市公安局的张亮杀了反贪局长,被押到东源市去了,这个案子背后与市里的郑秋仁被杀案,好像也有关联,看来市里会有一场风暴来临,马玉新也不一定撑得下去。   黄建明叮嘱女人,这些情况别对外面的人去说,形势到了十分复杂的微妙关头。黄建明本来是想与她谈分手的,但他得到了严小姐的音信后,心里也就太平了,把这一场性生活过下来后,看到了自己的这个女人如此软弱,正好为自己在外面花天酒地挡挡风,于是夫妻间的谈话也改变了方向。   让林文龙想不到的是,自从他下令把那些到市委闹事的、被张梦乡骗了钱的人抓的抓、赶的赶,强行撵走了以后,几天来全市的社会治安状态竟然风平浪静了。***的这些蠢人真的就是一群驴子,给他一点颜色,他们才知道老虎不是病猫。   几天之后,郑总也回去了,他给林文龙下达的最重要的任务,就是抓捕储少红。抓储少红,当然不可能要他当市公安局长的亲自出马,天天去街上蹲点布控,可是人抓不到,他心里着急,于是召开了公安分局长、刑侦、治安等部门领导人参加的抓捕工作会议,要他们广布眼线,多放耳目,把它当做一项重大工作任务布置了下去。   接下来林局长真的没有什么事情可做了,就像钓鱼一样,鱼还没有吃钩子,自己总不能老是去提起钓鱼杆玩吧。得让部下们有一个充分的活动时间才行。总体来说,林文龙是一个干实事的人,没事了,他反倒有些不自在。当然去处是有的,白天走访基层,晚上回来喝茶。   林文龙下基层,一般车轻从简,一次只跑一个县区,与公安、党委政府的领导都见见面,扯扯乱谈,在哪里吃饭都可以,保证每天能回到市里来就行。   最先确定的陪同人员,一个是市局纪委书记刘安祥,一个是政治部宣传专干王雅芝,外加司机老陈。让老刘去说明他重视队伍建设;让小王下去,说明他重视抓公安宣传教育。前些天喝茶,宋美女得知林文龙想一个县一个区地跑调研考察,觉得这个新闻题材与机会都不错,于是向赵局长汇了报,说要抓一组社会治安及稳定的节目,得到了赵局长的同意与支持,于是在他们出发前她跟林局长电话联系,要求随他一起到每一个县区走一走,做一期维稳节目。林局长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当宋丽娜出现在林局长的面前时,林文龙满心欢喜,看着她问:“你是重大节目的记者,是跟着市委领导走的,我不够格呀。”   站在一旁的王雅芝也是一脸的酸意与不快。宋美女风趣地说:“我放长线啦,我坚信你林局长是潜力股哟。”   林局长笑逐颜开地说:“不敢当,不敢当,我有一个宣传干部陪着就行了,还有你这么一个美女大记者陪着,别人会妒忌的。”   林局长不经意地看了一眼王雅芝,宋美女大声说:“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认定了的事,我自己去做就得了。”   林文龙笑呵呵地说:“行,有你们两大美女陪我同行,天气再热,我也会当它是一路春暖花开的,你坐我的车,还是自己开车?”   宋美女笑着说:“我与你林局长一起去下乡,当然坐你局长的车更好啊。我也享受一回公安局长待遇嘛。”   林局长听了更是心花怒放,欢喜写满了他的脸颊,他转身对王雅芝说:“小王,你坐刘书记那一台车吧。”   然后对刘书记说:“老刘,把你那台车也开去算了。”   刘书记于是打电话给纪委的小周,让他开车跟他和林局长一起下乡。   就这样,林局长一行变成了六人两台车,一路去了辖区内的各县区。   新来的市公安局林局长,在没有打任何招呼的情况下就下来了,这让下面的公安局长们多少有些措手不及。而且市电视台的美女记者一路随行,这分明是市委领导的待遇嘛,县区的书记、县长区长们半点也不敢怠慢。   林文龙一下来,也与明远达书记一样,他在公安局问的都是这么一些情况,比如县区的基本情况,多少人口,多少财政收入,多少民警,发破案多少,社会治安重点问题是什么,经费保障怎么样,民警思想状况怎么样。   在县委区委政府问的问题,则略有不同,大多则是党委政府及人民群众,对公安及社会治安的要求是什么,对当地公安队伍的反响如何,有哪些具体要求,具体问题,对公安局领导班子有什么建议等等。   他没有给谁出什么难题。   可是他越没有说,别人则越发不得安宁。因为林文龙做了一件让县区公安局长政委们心惊胆颤的一件事,他把每一个在职领导人的年龄、身体状态、家庭情况都详细地进行了询问与登记,这就让这些弟兄们发现,林局长下来是准备动人了,特别是他与县委区委政府领导一接触,给别人得出了十分肯定的结论。   现在这个时代,是一个操作的时代,公安局长的位置是可以用称来称,用钱来卖的,二三十万、五六十万的都有,他这样大张旗鼓地下来,不就是奔着动人与弄钱来的么?有人诚恐诚慌,蠢蠢欲动起来。   林文龙一行下来,不论是公安局接待,还是县委区委政府接待,在中午他都不喝酒,以公安部五条禁令为由,到了晚上则与下面的弟兄们杀一两个来回,由于人际关系还不是十分铁,他说适可而止时,也就没有谁敢强迫他再喝。   林文龙其实是酒仙,喝一公斤也没事,下来一餐喝个五六两酒,对于他来说,那真是小菜一碟,接下来去唱歌、跳舞、喝茶,那更是他的拿手戏。   生话让他感受到了十分的惬意。   这天晚上,由万福区委书记欧阳红兵做东,在国际大酒店好好撮了一顿,欧书记说省里计生工作组下来了,他还要过去陪客人,于是饭后他们也就散了。   林文龙觉得还早,回去也没事,提意去哪个茶楼坐一坐。宋美女提议去心红圆,林局长说好,他们一行十来个人,在罗会家的带领下,一路杀到了心红圆。   自从储少良出了大事以后,罗会家有事没事总往林局长的办公室跑,这个卵崽根本就是和伸再世,简直是拍马屁的天才,他的治下那么乌七八糟,他帮着储少良与天地做尽了坏事,但现在罪过都算到了储少良的头上,他这个局长位置竟然还是稳坐了钓鱼台。   林文龙原本想第一个就要下他的位子,可马书记说公安队伍先稳一稳,于是现在并不急着要办他了。罗会家也知道林局长想要扳倒他,他的活动就更加积极活跃起来。   这次林局长一提到茶座,他马上把这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茶水、啤酒、点心、水果、冷盘,只要茶座有的统统弄了上来。   到茶座来不唱歌,不跳舞,光只喝茶坐着讲白话,不准备点浑段子是不行的。宋美女跟着林文龙这些天,几乎形影不离,这时到了茶座,她挨着林局长的右手坐了下来,主边就坐了他们两个人,其他人在他们两边排开,王雅芝坐到了刘书记的身边,离林文龙隔了一个身位。   宋美女不愧是记者,她向林文龙提出了一般人不敢问的许多问题。   她坐下来才喝了一口茶,就微笑着对林局长说:“林局长,我跟着你跑了这些天,对你越来越好奇了,我能问你几个私人问题吗?”   林局长笑容满面地对她说:“小宋,我对你没有什么不可说的,你想问我什么问题?”   宋美女看着他真诚地说:“你能跟我们先谈谈你的婚姻家庭吗?”   林局长看着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看了一眼王雅芝,他发现在坐的所有人,几乎都看着他,他有些难为情地说:“这没有什么好谈的吧?我结婚了,爱人在省文化厅工作,人才一般,当然比我强罗。有了一个儿子,上中学了。我们的婚姻家庭与所有普通人的一样啊。”   宋美女显然不满足于他这样敷衍自己,于是看着他说:“你不能这么泛泛而谈,比方说你与夫人是怎么认识的,怎么走到一起来的,我想听到你们详尽的故事。”刘书记也帮着她说:“林局长,说一说,你与白处长是怎么识认的?也让弟兄们了解了解你的情况,陪着你和宋大记者高兴高兴。”   林文龙看见王雅芝的眼睛一直盯着他的脸,他微笑着说:“那时,她是省文化报的记者,我在市刑侦支队重案组办案,当年改革开放才搞了不久,拐卖妇女的案件十分突出,我们省里搞了一次专项行动,我是专案组成员,具体的经办人,我们破了一个重大拐卖妇女案,她来市局采访,就这样我们认识了。   其实她与我是同一个中学的学生,我比她高一届,我们没有经过媒人介绍,是自己谈的,谈了一年以后结的婚。她现在不当记者了,进了省文化厅工作。我后来也调进了省公安厅,接着下到老城市里来当了这个公安局长。” 138、敢不敢当众抱抱我   宋美女笑眯眯地再问道:“据我所知,林局长才三十多岁,你们夫妻天各一方,你不想你夫人吗?你平时怎么解决寂寞问题呢?”   大家听她这样提问,顿时来了兴趣与精神,看着林局长哈哈大笑,万福区分局的张政委高声说:“小宋,你这个问题涉及到个人,太具体了吧,林局长,你也要跟弟兄们说一说吗?”   刘书记笑眯眯地说:“我们只听不外传,不外传。”   他看着林文龙笑得十分。罗会家却不敢说话,他对着宋美女一个劲地摇头。   林文龙笑着对大家说:“这有什么说不得的呢,我又不是神仙,我当然想啊,还想美女呢!我倒想听你给我说说,我要怎么样才能解决寂寞问题。”   他说完看着宋美女放肆地笑验了起来。宋美女也显得十分激动,她大声对林局长说:“好啊,你现在敢抱抱我吗?”   听到宋美女突然这样激将林局长,这茶坐里就像起了火一样,轰地一下爆炸开来了。大家先是吃了一惊,接着就像火山爆发一样,几乎一起高喊:“林局长抱一抱,林局长抱一抱。”连王雅芝都跟着大家说了抱一抱。   宋美女人听大家这样鼓动他们,她已站起了身子,看着林文龙甜蜜蜜地欢笑着,真的像一朵盛开的芙蓉花!   林局长心里像篡了只兔子,激动得几乎有点情绪失控,但他马上想到如果这事传到了马书记的耳朵里,对自己是绝对不利的,于是他按下了心悸,对大家说:“这样不可以吧,本人真的不敢!小宋,你坐下来,我算领教了你的利害了。”   这时弟兄们有点失落,喝起了倒彩,罗会家大声招呼说:“喝茶,喝茶。”   林局长喝了一口茶,看了一眼宋美女,心里想,想让我抱抱你,这还不容易,等一下到了一个安全的地方,让我抱死你都可以!   林文龙心花怒放,这话题也拉开来了,林局长也反客为主向宋美女提出了一连串的问题:“小宋,你谈过恋爱嘛?你的男朋友现在在哪里?你怎么看待爱情问题?你认为怎么样的男人才可以托付一生?”   宋美女与他侃侃而谈:“我在上高中时就有过一段谈情说爱的经历,读大学以后正式开始谈了几个男朋友,但我们一毕业,也就劳燕分飞了,没有一个能真正与我一起走进婚姻的殿堂。   我一真在寻觅自己的真情与另一半,可是这茫茫人海,竟然没有一个可以让我托付终生的男人。那些成熟的男人,都有了自己的家庭,那些不成熟有男人,我现在也看不上,我在这物欲的狂潮中,快迷失我自己了。   这次我姨父被害案发后,我结识了你林局长、常警官,我真的十分敬佩你们这些人,有事业心、有正义感、也有人情味,我要是能找到一个像你们这样的好男人的话,我也就心安了。”   林文龙说:“好男人还是有的,只是你可能没有接触的机会,我们这个社会总体来说,人心是浮躁了一点,信仰也没有了,但适生地活着也没有对与错,想不到你会这么看重我们当警察的,我珍惜你这段纯真的情感与良好的评价,谢谢你了。”   喝完茶,回到市公安局,林文龙从来不敢喊宋丽娜到他的办公室里再坐一坐,这深更半夜的,一来他怕自己把持不住,以宋美女这个张扬的个性,他怕在马玉新面前无法交待,能维持那份若隐若现、若既若离的感觉也不错;二来王雅芝怎么办?   这次一起下去,让她靠了点边站,她都嘴巴翘得老高,如果回来不去安慰她,而是继续与宋美人加深关系,她一时失落把事情揎了出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事。   于是在没有一个万全之策之前,他一直没有去动这个宋美人。就是不动她,也被王雅芝埋怨过好几回了。   这次他们从文山县回来,王雅芝照样坐小周的车,老陈的车开得稳,落在了他的后面。回到了市公安局,林局长看他们没了人影子,就想约宋美女到他的办公室里坐一坐,心里虽然想到了,嘴上却还是没有说。   宋美女与他说了声晚安,开自己的车走了,他才痴呆地上了楼。他来到自己的办公室门口,王雅芝竟然幽灵一般地从厕所里钻了出来,跟在了他的身后。   他惊讶地说:“你一直在这里等着我?”   她说我有话跟你说。于是跟着林局长进了他的办公室。   他心里想,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进了房里,王雅芝才轻声地说:“这个宋记者,她的表现也太大胆点儿了,每次到下面区县去,她都那么紧跟着你,形影不离。大庭广众之下,你就不怕人家说闲话吗?”   林文龙委曲地说:“我能赶走她吗?如果她与我争吵起来,那时我丢人就丢大了,你不看见我只好尽力装聋作哑么。她那个性格你也知道,真的就是狗皮膏药一样的女人,我敢惹她吗?她要是在马书记面前说我一两句坏话,老子的大门就烂宽了。”   她加大了一点声音说:“你自己喜欢,就不要说这样的乖面话。”   林局长说:“你知道我是什么感受吗?她处处贴着我、挨着我,我都难为情死了!”   她有些失望地说:“别人不是瞎子,你们不能含蓄一点、克制一点么?”   林局长过去开了空调,转过身来对她说:“我不想与你争吵,我一直让你跟着我下去,就是对你的最大信任,你如果是想来与我吵架的,我们两个都走人算了。”   她苦笑了一下不说话了,只是看着他,他们四目相对,羞涩、会心、快活地微笑了。   老城市公安局对储少红下达了通缉令之后,老鼠精变的储少红马上发觉,自己在老城市的活动空间,已经没有什么余地了。   她本来想靠着黄建明,在花花世界的那一套新房藏匿下来。其实她在那栋楼里也买了一套房子602,就在402的楼上,只是她让它一直空着,没有人住进去,那时她还没有被通缉,正是去看自己的房子,她发现402室竟然是黄建明买下来的,她调查得知这套房子,黄建明送给了小严小姐。   当时她心里就很不是滋味,但一天之后,他家就遭受了重大变故,公司被查、人被抓,自己发展到了在逃的窘迫地步,也就没有什么好说得了。   她与严小姐是熟人,于是在那天晚上,即在黄建明到来之前,她突然出现在了严小姐的家中。她原本想在花花世界这里躲藏个三两天,可是她发现黄建明对严君秀太痴迷了,她在那里呆到了半夜,看着他们要死要活、不顾一切地,他与她们两个女人疯狂地过男女生活,她判断这里一点也不安全,与他睡过之后,她悄然离开了。   这个果断狠毒的女人有的是钱,到哪里去藏匿也无所谓,她生性聪明狡诈,心里盘算着这里熟人太多,认识自己的人更是不少,一出门就会有危险,老娘不可能白天黑夜都不出门吧,这老城城里无论如何是呆不成了。到哪里去呢?   先去了省城再说,那里相对自己来说太熟习了,完全可以周旋于官场边缘,求得生存,于是她搭的士去了火车站。应该说她是幸运的,运气好得简直是踩上捡黄金。   直到昨天,公安机关还在到处设卡子要抓她,可是到了两个小时之前,也就是到了临晨二三点钟的样子,公安局的卡子竟然撤了,真正的阴差阳错,她在凌晨四点才出来搭车,当然是万无一事地来到了火车站。   由于那个出租车司机认得她,问她现在要到哪里去,她说去火车站,那个司机说公安机关天天在抓你呢。   他把几天来,公安机关一直在全城设卡捉她的事,跟她讲了,吓得她全身发抖,差不多魂不附体了。她一到火车站便改变了主意,只怕那司机向公安机关举报,便卖了一张去广州的火车票。   她知道车上的民警会来查车票、查身份证,她早就把她们公司扣押的一个名叫陈小华的清洁工的身份证背在了身上,她与陈小华的年纪、脸形都差不多,于是她甘脆将自己冒名顶替了陈小华——老城市百纺公司的一个下岗职工。   好在火车上平安无事,没有人在意她这么一个中年妇女要到哪里去。她上车后不久,民警也查验了她的身份证,她倒没有露出任何破绽,十分顺利地过了关。   当黄建明与严小姐第二天早上爬起来时,她已在一百多公里之外的南下的火车上了。她到了广州以后,先住的是星级大酒店,她自己是开酒店的,知道公安一般不会查这些住房客。   她用陈小华的身份证登记住宿,可住着总不太心安,她不知公安机关是不是已联网在追查她,也不知陈小华是不是将这张身份证挂了失,反正心里不踏实,于是到街上去看门面出租的情况,房屋出售的情况。   两天之后,她就以56万的价格买了一套市区内的宽敞住房。请人做了简单的装修,一个星期之后就住了进去。   她扎扎实实地当上了广州市民。   储少红停用了原来的手机,也与老城市的任何人断绝了联系,林文龙他们以为她还在老城市,但常文杰的线人报告说,她已经离开了老城市,可能去了省城临江。   专案组的人到处放线,常文杰从那个司机的口中得到证实,公安机关卡子撤销的那个晚上,储少红搭他的车去了火车站,她确确实实离开了老城城。   林文龙向郑秋成汇报,郑总于是亲自回省城布置抓捕行动去了。在几百万人口的临江要找到一个人,真正的是大海捞针,可郑秋成他们自然有一套办法,两三天下来,他肯定地打电话告诉林文龙,储少红根本没有到临江来。   林文龙想,她是不是去东源市?他不得不让常文杰带一个侦查小组去了东源。这些天以来,公安机关的基础工作做得十分扎实,把储少红的亲朋好友、生意伙伴、熟人、员工,她有可能联系的所有人员的情况调查得一清二楚。   东源市与她有关的人不多,常文杰亲自出马,对一些重点人员进行了调查,并让东源的警方对其布控,没有任何有价值的线索收集上来,常支判断,储少红很有可能已经去了广州、深圳那边。   于是发了协查函过去,对储少红布下了天罗地网。   林文龙、郑秋成他们认为储少红已经是逃出去了,只得向社会悬赏2万元,发动全社会来举报捉拿储少红。在老城城里这份悬赏通告印发了一万多份,张贴发放到了各个社区和团寨。黄建明一直等着储少红打钱给他,因为她说过,一定会给他账上打一百万块钱的。   可是过了好些天,他的账上一分钱也没有增加,反倒是在市委大院门口,看到了公安机关张贴的悬赏捉拿她的通告。他心里十的恼火。   回到家里就朝吴美月发了脾气:“天天吃食堂,她妈的这哪里还像一个人家嘛!”   女人吃惊地说:“这么久以来,你哪一天回家来吃过饭啦?”   黄建明说:“老子想在外面吃么?还不是因为你这个懒婆娘,家里从来不开伙,我回来喝西北风啊!”   女人马上小心地说:“好好好,你想吃什么,我马上给你去卖来,做给你吃!”   黄建明看着她说:“我想吃人肉!你拿得来么?”   女人一听,万分无奈,只得呆在了客厅里。   黄建明更加发起威来:“你这个傻婆娘,发什么呆,等你去卖得来时,老子的肚子饿得早已贴背子了,快去做啊,有点什么,就弄点什么吧。”   吴美月知道家里除了还有些米以外,一点菜也没有准备,极不好意思地对男人说:“那我还是去食堂打饭吧,你等着。”   她急急忙忙拿了一个钵子下了楼。就在这时黄建明的手机响了,竟然是严小姐打来的电话:“黄书记啊,你下班了吗?”   黄建明一听是秀秀的声音,兴奋地大声问:“小严啦,这么久你去了哪里?怎么一个电话也不打给我?”   她说:“我去了一趟老家,刚才回来了,现在我人还在火车站呢。”   黄建明高兴地说:“我的乖乖,回来了就好,我马上过来接你。”   他站起来,抓着手机冲下了楼。女人打了饭正要上楼来,看见男人火烧地忙着下楼,就问不吃饭了?男人说不吃了,我有急事出去了。   他匆匆忙忙来到门口叫了司机,一起去了火车站。   他们刚一到火车站,黄建明就看到了瑰姿艳逸、顾盼生辉、撩人心怀的严小姐,正等在出站口,他一下车就朝她直奔过去,像久别的恋人重逢那样,一把将她揽进了怀中。   他顾不得别人怎么看他们了。一会儿秀秀才从他怀里轻轻地挣脱出来,看着他说:“这么多人看着呢,你就不怕人家说闲话吗,你是市委领导呢。”   他笑着说:“我管不了那么多了,谁叫你离开了我这么多天!上车吧,我们先去吃饭,地方由你选!”   她于是随他走向了车边。黄建明记起她是开车走了的,于是问道:“你不是开车回去了么,怎么又搭火车回来了呢?”   她解释说:“我这次回去,已将那台车处理给我们县里的一个财主了。”   黄建明帮她拉开了车门说:“也好,也好,等我赚了钱,帮你卖个新的。”   她只是笑了笑,上了车,黄建明陪同她一起坐了后车座。   她看着他说:“谢谢你来接我,我也不想到哪个大酒店吃什么大餐,就到花花世界旁边的那个春明小餐馆吃吧,我喜欢他们那个菜的味道。”   黄建明笑逐颜开地说:“好,就听你的,小黄,把车子开到花花世界边的春明餐馆去。”   司机得了黄书记的指示,于是开动了车子。   黄建明在车上抓住严小姐的手一直不放,他显得激动不已。   到了小餐馆门口,司机不想当电灯泡,就说自己还有点私事,黄书记诡秘地对他笑了笑,让他把车开走了,说有事我再打你的电话。   司机走后,黄建明与严小姐进到里间,点了一个肚条炖土鸡,一盘家常豆腐,一盘炒牛肉,一盘扣肉炒酸菜,两人甜滋滋香喷喷地吃了起来。鸡腿、肚条、鸡翅膀,黄建明直往她的碗里夹。   她笑着说:“你也吃啊。”   于是他也夹了一个鸡棒腿,笑眯眯地吃着。   他边吃边看着她关心地说:“你父母的身体还好吧?”   她却有点忧郁地说:“我爹妈他们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身体也不怎么好,我这次把车卖了,给了他们二十万块钱,想让他们把房屋修整一下,能剩下一点的话,也好让他们用于养老,防病什么的。”   她看着他:“你父母现在怎么样了?你能常回家看看吗?”   他不好意思地叹了一口气,有点愧疚地说:“我有三四年不见他们了,我的父母亲都是七十来岁的人了,劳累了一辈子,我从没像你给过他们那么多钱。现在也不知他们怎么样了。”   她看着他柔情地说:“黄书记,你真的应该回去看看他们啦。”   他羞愧地点了点头。 139、一个吹喇叭一个吹箫   吃完饭,黄建明并没有再叫司机开车过来接送,而是与严小姐一起在黄昏的余晖里,一起慢步走回了花花世界的家里。一路走来,严小姐的神情似乎有点忧郁,她一声不响,提着她那个粉红色圆桶布背包,缓缓地与他并排走着,那份开朗已经淡然隐去。   黄建明不知她的思想此时已起了变化,以为她是乘车太累太疲倦了的原故,他尽显柔情地说,把你的背包让我帮你背吧。她瞥了他一眼,回敬一个微笑,包却没有给他。   他们散着步儿来到了自己的家门口,刚一进门,黄建明就抱着她要死要活地啃了走来,像刚才啃鸡腿一样津津有味,可她十分地平淡,几乎只是被动地应付着。他发现了她的怠慢,只好对她说:“秀秀,看来你是坐了一天的车,太疲劳了,这样吧,你这就去洗个澡,我们早点休息。”   她却十分平静地看着他说:“黄书记,我们分手吧。”   黄建明大吃一惊,急忙问道:“你说什么,这这到底是怎么了?”   他几乎变得节巴起来。严君前秀坐到了沙发上,盯着他说:“你老婆知道了我们在一起的情况,我们如果还在一起的话,就会有麻烦了。”   黄建明冷笑一声,他激动地坐到了沙发上,大声告诉她说:“我早已知道了这个事,你走后我就把她揍了一顿了!”   她有点同情地说:“其实她是个好人,是一个称职的妻子。”   他说:“但我已经不爱她了,我爱的是你。”   她说:“我们不合适,我看她还是那么深深地爱着你,她为了你,没有吵、没有骂、没有向组织反映,一切为了你的前程,她情愿做出牺牲,她甚至没有反对我和你的接触,她还感谢我这一段时间来给你的关怀和照顾,她甚至只要求你每星期能回去,她就满意了,我看她太可悲、太崇高了。别的女人要是抢了我的男人,我就没有她那么好的修养和脾气。”   她说得有点悲切起来,脸颊上已挂着晶莹的泪花。   黄建明有点震惊了,他不理解自己的这两个女人是怎么了,这个时代,人不为已天殊地灭啊,你们本来是情敌,倒出鬼怪来了,竟然帮对方说起好话来了!   老子在他们面前简直人格低下呀,他不知怎么说话了。   只听得她继续说:“我们女人都是那么不幸,我也只生了这样一个悲惨的命。我不想破坏你们的幸福,你们讲一夫一妻,不兴找两个女人,你还是回到她身边去吧,她对你这么好,你切莫有负于她啊!”   他不得不说:“事情已发展到今天这个地步了,我就是被抓去坐牢,丢了官位和饭碗,我也不会放弃你了。我今生今世有幸得到了你,我怎么能够放弃呢?”   她却哀求他说:“你如果不同意回去,我也不会和你继续好下去了。”   他不解地看着她问:“你到底要我怎么办?”   她坚定地说:“你并不适合我,我想要婚姻,要生孩子,你能现在就给我吗?因此我想要你回去,我们做朋友,做知己都可以,就是不能做夫妻。”   他坐在那里看着她,像不认识一样,一向巧舌如簧、灵牙利齿的的黄建明真的傻了。   她站了起来,平静地对他说:“这套房子,如果你真的肯送给我的话,我欢迎你常来,可今天我想劝劝你,你应该回到市委那边去了;如果你想收回的话,我今天就离开这里,这是钥匙,我放在茶几上了。”   他马上向她哀求道:“有必要如此急于做决定吗?你离开这些天,就是为了与我分手吗?我向你下跪还不行吗?我爱你,今生今世,永远永远!”   他真的跪在了地板上。这时,对面人家的音箱里,正传扬着“爱江山,更爱美人,那个英雄好汉宁愿孤单”的曲子,黄建明的举动显得异常壮美。   她被黄建明的言行打动了,她大声地哭泣起来,她也跪子,原来对情感一直抱无所谓态度的她,真的也被黄建明的言行感动了。   世界上能够得到一份真诚的情感,比什么都金贵,她也不愿失去这一份真诚。   她激动地说:“开明,和你相处这一段时光以来,我得到了幸福和快乐,你帮了我许多,在我人生关键时刻,是你给了我的爱与自由,我承认,当初我并没有爱上你,现在,我是有点舍不得离开你,我只所以不要名分,不要地位,不要社会承认,是因为我感受到了你的爱,但我这样做是不道德的,是违法的,我不想破坏别人的家庭,不想去坐牢,我必须从新做选择啊。”   在地板上她主动吻了黄建明。   黄建明与严小姐相拥而泣,他知道,她们之间的分手是迟早的事,只是想不到会来得这么快,他看着她,摇摆着滚圆的脑袋瓜子说:“你让我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从天堂摔落到了地狱里,让我的眼前一片黑古隆冬,我整个人都被你吓懵了、吓昏了。其实,我只要求你做我的,难道不行吗?你为什么这样绝决!”   她不再做声,心里却想,我要的可不只是做你的啊,我要的是幸福美好与自由自在的生活,你不可能给予我吧,我是该趁早离开你了。   今晚东源市的夜,依然是那样的繁荣美妙,这花花世界的402室里灯光柔和,空调低唱,显得格外的温馨而又悲凉。   严小姐与黄建明坐在客厅里,把她与吴美月相见的情形、感受、印象,跟黄建明缓缓地讲了。她讲得十分真诚,对吴美月与自己都有一份伤感与愧疚。黄书记也不再像是一只遭了石头棒子的丧家犬,那么沮丧了。   严君秀带着倦容,情绪低落地说:“今天,我确实是困了,我想洗澡去了。即然你依然把这套房子留给了我,我真的很感谢你,此生此世,我将珍惜你对我的这份真诚与情意。这样吧,如果你真的想留下来的话,那么今晚你就留下来吧。”   黄建明听到她终于同意自己留下来了,简直像是听到了王母娘娘的留宿妙音,顿时喜上眉梢,但他仍做着忧虑状点头说:“好吧,我听你的。”   像个表面老实听话,实则拈花惹草、跳梁偷油的仆人,满心地护侍着王母娘娘般的严小姐,去了洗澡间。   他帮着她剥落身上的衣衫,然后去调试水温放水,她则先去刷牙。看着她那白亮的、流畅的线条、无比的,他禁不住从她背后一个箭步扑了上去,将她轻轻地搂住。   她转过身来看了他一眼,美丽的小嘴上还有一嘴的牙膏泡沫。她并没有发火与拒绝,这种骚情的行为,只是羞涩地笑了一笑。黄书记心里顿时爱意翻滚,把一双大手捧在了她下面的阴山上。   声音有点颤抖地轻声问道:“明天,你真的不要我了么?”   她任他搂着,刷完牙后才说:“明天的事,就让明天再做决定吧,我今晚属于你呀。”   他兴奋地说:“我心里有你,好害怕失去你啊。”   她转过身来说:“其实我明白。”她像一座快要爆发的活火山,他们再一次相吻了。   她叹息了一声说:“这些天无人陪伴我,我花开花谢无人问津,其实,我好孤寂啊。”   他马上说:“我也是,我也是,在这老城城里,我不知你到哪里去了,我想你,想你,一点也不参假地想你啊,我都快发疯了,我就像一只疯狗,在全城寻找你。你若不相信,你看我给你打了多少个电话!”   她用挑衅的眼神盯着他:“我就是不相信!”   人却已软在了他的怀里,他连连点头说好好好,你不信就不信,把她抱起来放进了浴池里。   她软在那里,他用沐浴液轻轻地帮她擦洗着身上的每一块。她白银般闪着光芒的美艳胴体,在他手里像一条听话的龙鱼。精致、灵性、鲜活,让他馋涎欲滴,馋如见了鲜鱼的饿猫。   她热切地搂住了他的脖子,积极地迎接着他全身的抚爱。她的身材实在是太妖艳、太精巧了,他那双老手一直不肯从她的两脚之间离去。   她让他在那儿来回地着,享受着这份爱护。她柔媚缱绻地说:“你也一起洗了吧。”   他于是将自己也剥光了,泡进了浴池。   她则站起来开始淋浴,他三下五除二地在自己身上擦了两把,也跟着严小姐出了浴缸,帮她抹掉一身的水珠,抱着她来到了卧室。   他那里已是坚如铁枪,可他说我想吹吹你的小喇叭,她已不做声,于是他把她的双腿抬起,那一片黑色丛林掩蔽下的小河便清晰可见。他跪拜在她的身体前,反转身子,把头埋进了她白玉般的间。   他在她那里吹着喇叭的同时,女人却也帮他吹起了箫。   这是黄书记得到的严小姐第一次主动帮着吹箫,他对她嘴里的那一份温热,心花怒放,她用牙齿咬紧的时时候,他又心有余悸、心惊胆颤。女人的在一伸一缩地拱着,黄建明满嘴都是咸味,于是他抬起头来,说要换一下了。   她于是让他将老弟从嘴巴里扯出来,转身准确地进入了她下面的小河,那里已是冰肌玉润。两人一直热情地配合着,全身热血沸腾,黄书记更像冲锋陷阵的战士,勇往直前、勇冠三军。   黄建明在严小姐身上施工的时候,虽然尽力地克制着自己不要去想过去与将来,只要把握好现在。可是当他拼命地摇晃过后,他的头脑里的空白像放电影那样,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而且一闪而过,思维的画面还是不由自主地切换到了过去。   那时,张梦乡与严君秀来到了老城市才十来天的时候,他的那个生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正准备挂牌运作,黄书记应邀来到了金苑大酒店,张梦乡请了他与市委市政府及招商局的几个头头吃饭,并给唐市长、黄书记各安排了一间休息与办公用的房间。   说是为了方便张梦乡与他的公关部长严君秀,随时向两位领导汇报工作情况。   就在那一间休息室里,当身材高挑、长发垂肩、皮肤白嫩如玉、线条美得如拂晓微风中的柳絮一般的严小姐,翩翩走进他的房间来的时候,他看见了她脸带微笑、眼含秋波、荡漾,天仙般直接朝他走来。他惊呆了,也不知那来的力量,恶从胆边生吧,一个虎跳扑上去将她抱住了。   她只是黄书记,黄书记,别这样,嗲声嗲气地喊着,并没有什么真实意义上地拒绝。   这如花似玉香喷喷的美女子,似推似就、半推半就给了他极大的鼓舞,抱着这团火球一样、刚出蒸笼的扣肉一样香艳的美貌女人,直奔床铺而去。   他扯衣扒裤,手忙脚乱。   她倒是任他扒着,只是假意羞涩着问:“黄书记,你真的喜欢我么?”黄老色鬼当然已是鸡啄米一般地点头,连连说:“喜欢,喜欢,看见你时,我的心脏都差不多要停跳了,真的魂不附体了,好想一口把你吃下去啊。”   她清脆地笑起来,大声说:“你吃得动吗?别三两分钟便是一炮放过,我难得穿裤子呢。”   ***的这不是小看我么,黄建明被得她妈的啊她妈的,沸腾、跃跃欲试。已是雄纠纠气昂昂,他脱光身子直接就上了炮座,利利落落地与严小姐进行了一场炮艺切磋。   她妈的这小女子真不愧是留过洋夹击过列强的悍妹,真正是催情高手,扭腰弯腿夹,箍颈咬肩抱脑袋,咿呀哎哟直叫唤,把个黄建明逗的性情大爆发,玩得云蒸霞慰、云雾缭绕,让他突然发现了新大陆,拥有了整个世界,对她爱不释怀、一片深情、一往情深,当了个无法割舍的宝贝。   也就是在这么十多二十天前,好不容易他才想方设法,将她弄成了自己的专用品,但让他无法接受的是,他们的深交时间竟然会如此之短!   自从在花花世界有了这套房子后,他们达到了彼此相知、相亲、相愉悦的情感高峰。   然而这一切,马上就将成为过去,化为一缕清烟,他心里十分地清楚,生生离别、悲欢离合,突然就要来到眼前,成为现实,他心里有一种无言的悲怆。   战斗仍在继续,他们两人谁也不再说话,一切语言都是多余的了,她没有了激情,他也想尽力在延长的时光。   时光飞驰对他而言,已是一种可恶的东西,他期盼时光凝聚,那怕人间从此永远是黑夜,他才能更多的留在她的身边。   他抱着她,动作已十分地缓慢,仿佛要把这份情爱留住、留住。   这一次,她竟然已睡去了,黄建明一个人施着工,也感觉性趣在一点一点地减少,他发现她竟然像一具尸体一样任他,他心里愤恨起来,于是加大的行进的力度,她被他惊醒了。   她身子打了一个颤,睡意朦胧地说:“你还没有做完啦?”   他愤愤不平地说:“我怎么舍得就做完了呢?我想我做了这一次,也不知还有没有下一次呀。”   她笑呵呵地说:“傻瓜,你以为天不亮了么?你来吧,我要的,我要你的猛烈与彪悍!谁说这就是我们最后一次了!”   黄建明心性高涨,止不住心情激动,大声说:“,老子以为这是最后的晚餐了呢,我来了,我来了!”   一边说一边发起了冲锋。   她身子起伏,热烈地配合着,他更加英勇地进入了她体内的深处。他心里还是没有底,如果明天……   也许与她真的就是这一辈子最后的一次性福了。一定要让她记住这一次,一定要让她感到幸福与快乐。于是他加劲发力,以雷霆万钧、雷电轰鸣之气势,排山倒海而去。   他无所顾忌,她纵情地享受着,直到山崩地裂、疲惫不堪。黄书记真的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管了,把它当成了世界末日,冲到山顶之后,在最高峰上打了休止符。   第二天天亮之后,严小姐比黄建明起得早,她洗漱清爽出来对黄建明说:“黄书记,我想出去看看有没有什么事做,我也该去找个工作了。”   黄建明便问:“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工作,你是学经济类的硕士留洋生,你想当干部吗,你愿意的话,等上班时,我给市人事局打个电话,让你到他们那边报个到,然后到市委市政府哪个部门上班都行。”   严小姐说:“目前我还不想当干部,只想做生意赚点钱,如果我想当干部的时候,我再跟你说就是了。你也起来吧,该上班去了。   今天,你去给你的女人道个歉吧,我不想让她再来找我的麻烦,和平解决我们之间的矛盾,对我们三个人都有利,你要答应我,否则,我就只有离开老城市了。” 140、这些天你忙些什么   黄建明一听她有可能要离开他,便从跳了下来,光着身子过来看着她说:“好吧,你千万不要想到别的什么地方去,我听你的就是了,我一定不会让她再来找你的麻烦的。”   他发现她惊讶地看着自己,马上说:“我不会动手打她,你放一万个心,我黄建明也不是地痞流氓吧,你千万别离开老城市才对,一切安排我都听你的,你等我一下,我们一起到外面去吃早饭。”   他又转身进去穿了衣服,急忙去洗手间拉屎撒尿、洗漱去了。   黄建明洗漱完毕,与严小姐一起出来,又来到那一家水饺店吃了早饭,严小姐不肯坐他的车与他一起进市中心去,便在店门口分了手。   黄建明看着她上了巴士,才打了司机小黄的电话,等了一会儿来把他接去了市委。   这时也还没有到上班时间,事黄建明赶到家里,发现吴美月正要出门去食堂吃早饭,他说:“吴美月,你没有讲假话,她是去了老家,你也没有过错,过来是我对你不好,错怪你了,你能够原谅我吗?”   吴美月听他这样软言细语地说话,心里感到有点怪怪的,于是说:“这个家是你的,你爱来就来,爱去就去,我管得着你吗?”   黄建明油腔滑调地说:“管得着,管得着,你是我老婆大人呢,我听你的就是了。”   吴美月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脑子有病了?你又是一夜未归,回来说几句漂亮话,就想让我原谅你?”   黄建明说:“你怎么讲我都行,但有一条,你不要再去找她的麻烦了,我保证每个星期回来陪你二三个晚上,你总应该满足了吧!”   吴美月看着她骂道:“你无耻!我吃饭去了,没时间听你说废话了。”   她走出了这个家,他看见自己的女人其实已没有什么脾气,心里也高兴了。   这天晚上黄建明果然留在了市委大院的家里,再次主动向吴美月认了错,并再次和她做了爱,吴美月想想也是,他能够回头已是不错,从此以后也原谅了男人。   黄建明也乖巧了许多,他能留在家里经常陪陪自己的女人,生活似乎有了一份宁静。   吴美月心想没得丈夫的爱情,但多少能保留自己的一点面子,为了解这个家,她真的不再找严小姐的麻烦了。   火一样的七月已经来临,它将老城市烤成了一只到处冒着热情的烧鸡。   清晨的上海国际机场,从大洋彼岸飞来的一架大型客刚好停稳,储海波,储少良的长子,一个年近三十的英俊成熟男人,从飞机上下来了,身边只有一只行旅箱。   他一出站,并没有在上海停留,马上风尘仆仆乘车赶往了火车站,上了西进的列车,于下午四点多钟,他终于回到了老城市的家中。   母亲李艳凤看到大儿子终于回来了,她悲喜交集,似乎也可以看出她男人被抓,现在她已经没有多大的悲痛了,更多的应该是欣喜。她在对儿子介绍储少良、储少红、储海天等亲人的情况时,相当的清醒。   这些天来她与大儿子的通话中也早已讲清楚了他们家的变故,他正是从美国辞去了高薪赶回来处理麻烦的家务事的。   姑姑储少红在电话中对他说:“,我们家的一切财产都被他们查封了,你一定要尽快回来,帮我们把这些家产要回来。”   储海波说:“我把手头的工作辞了一定回来。”   于是储少红把储家的产业例了一份明细表,发给了侄子。储海波回到了老城市的当天晚上,把自己没有被抓的几个亲戚喊到家里吃了一餐晚饭,对自己家发生的那些事情,进一步进行了比较全面的了解。他决定亲自找省市公安机关的办案部门,把他们家的案子询问清楚,尽快把与案子没有什么牵涉的产业,解封并经营起来。   刚上班,林文龙就接到了黄建明的电话,让他去一趟市委。林局长也没有什么事可忙的,于是让老陈开车,送他到了市委黄副书记的办公室。   林文龙一进黄建明的办公室,发现一个比他年轻、身材与他差不多高大的美男子正站了起来,他不知为什么。   这时黄书记喜笑颜开地对他说:“林局长,这位就是储少良的大公子储海波,刚从美国回来,他想与你们谈谈他家那些产业,能不能尽快恢复营业的事。”   储海波已向林文龙伸出了手来,恭恭敬敬地说:“林局长,我叫储海波,刚从美国回来,为我叔父与姑姑他们的事想麻烦你一下。我不是要为他们来开脱罪责的,我是为家族的产业而来找你们的,只要是那些不涉及到违法犯罪的财产,我想让它们尽快恢复运转起来。”   林文龙与他客气地握了握手,然后说:“你就是储海波啊,我们坐下来谈谈吧。”   储海波礼貌地微笑了一下,与林文龙一起坐到了沙发上。黄建明说:“小储,上次你弟弟出了意外,你怎么没回来呢?”   储公子看着眼前的林局长,对这位英俊面善的市公安局长有了几份好感。   他淡淡地说:“我当时也遇上了一个特殊情况,我女朋友正好前一天出了车祸,刚住进医院,我接到弟弟出事的时候,女朋友正重病在床,我无法抽身赶回来。等我忙完了这些七七八八的事以后,便到了现在了。”   黄建明哦了声。储海波认真地看着林文龙说:“林局长,你能简单地谈谈我叔父与姑姑他们的涉案情况吗?”   林文龙两次听他提的都是,叔父与姑姑这样的问话,有些不得起解,于是看着他问道:“你是想了解谁的案子?”   储海波说:“我是想问储少良、储少红的情况啊。你可能对我为什么称储少良为叔父感谢到奇怪吧,我不妨先对你做一点自己的身世介绍吧。我不是储少良的亲生儿子,他是我的叔父,我父亲在我不到两岁时就去世了,是我叔叔把我养大的,我一般也喊他爹。”   林文龙这才恍然大悟,储少良对小儿子被杀为什么那么悲痛!那真的是他的独苗啊。   林文龙说:“很抱歉,你叔父与你姑姑他们的案子还在侦查过程中,关于他们涉嫌犯罪的事实,由于正在调查当中,我不能跟你述说。   至于涉及到了什么犯罪,只有等人民法院审判以后才能定下来。现在涉嫌的有组织、故意杀人、故意伤害、组织、强迫、介绍、容留妇女卖淫等行为。   你回来了,想把他家里的产业尽快恢复生产,我们当积极支持,我马上向市委、省公司安厅进行汇报,研究解决问题的办法,我想你家的酒店、房地产业以及租用的那些门面,应该在尽早的时间内让它恢复经营起来。”   黄建明也看着林文龙问道:“这些天,公安机关应该把案子查清楚了吧?”   林文龙不得不老老实实地说:“案件太复杂了,加上储少红在逃,储海天又死了,储少良不配合,我想这些封存的财产,要及时发还给你家,恐怕也还有一定的难度。”   这样谈开了以后,储海波说:“我有一个想法,比方说,我家租用的别人的门面,经营天地的,只要天地不开设了,就要让我们退租,这样也可以让我家减小损失,也有利于经济的发展;我姑姑经营的富豪大酒店,那是她十多年前的全部心血,应该不是违法所得,我想把它再去经营起来,然后再解决海天大酒店、富豪房地产的事。”   黄建明马上说:“小储,你的这个想法很好,你马上写报告,交给市公安局与市委研究一下,林局长,你看看这样可以么?”   林文龙肯定地说:“天地的场地问题,可以先解决;富豪大酒店的问题,由于涉及到储少红,她不到案,我们一时还不能解冻其财产。   小储,你即然出面来为你家族的这些事情来做工作,你就应该尽可能地、让你姑姑回来投案自首,把问题说清楚,争取政府宽大处理。”   储海波认真地说:“林局长安排的工作,我一定认真去做,我如果有我姑姑的消息,我会劝她来公安机关投案自首,她若不肯来,我也一定会向你们反映情况的,遵守法律是我们每一个公民应有的品德。我这些年在美国工作,深感他们国家的法制建全,公民法律意识水平普遍较高。   我这次回来,想把我家里人对社会造成的伤害,做一点弥补工作。其实,我叔我姑我老弟的做法,我曾十分反对,只是在国内,他们这样做也行得通,我就没有什么资格讲他们了。现在他们出了大问题,我是该来为他们还一还这笔社会债了。”   林文龙、黄建明听他这样一说,十分惊讶,像看火星人一样地看着他,竟无话可说。   林文龙心里想的是,这个人如果不是讲假话,那么他的素质真的就太高了,这种角色,才是值得自己敬佩看重的人。黄建明心里想的是,你他娘的连你姑姑也要举报,你是什么卵崽罗!六亲不认的畜牲啊。   老子白给你做介绍了,你是这样一种杂毛的话,我还敢与你在一起吗?得了得了,看在与你老子是铁弟兄的份上,也就让你乱说这一次算了。   储海波说完了,却不见林局长与黄书记说话,他以为谈话就这样结束了,于是站起来说:“林局长,我可以见一见我爹吗?”   林文龙也站起身来说:“现在不可以,他被带到了省公安厅去了,人羁押在省里,不在我们老城市。”   他转身对黄建明说:“好吧,谢谢黄叔叔,我走了。打扰你了。”   他对着林文龙点了点头,就走出了黄副书记的办公室。   黄建明心里仍然有点不高兴,没有让他走就走了,怪他不懂礼貌。   于是在储海波走出了他的办公室后说道:“这个角色,真的是从美国那边来的一个怪物啊。林局长,你看看能不能帮他把他讲的这些事办理一下?”   林文龙笑了一声地说:“我认为他不错呢,素质就是不一样啊,我回去向省厅汇报一下再说吧。他怎么来找你呢?”   看着林文龙这么反问自己,黄建明当然不可能承认自己,与他老子储少良有特别的关系,再者储少良现在这样走背字,就是打死他也不会说,他们之间那见不得人的关系与交易了。   只好说道:“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来找我的,我想是他过去认识我吧。”   林局长便问:“黄书记,您还有其他什么事吗?”   黄建明笑了笑说道:“没事了,你们真的还不知储少红的下落么?”   林文龙听他这样一说,知道他至少知道一点储少红的情况,他与她毕竟有着那么一层特殊交往吧。   不过现在也不便说什么,更不能问什么,当面点破就没有意思了,于是只得笑着摇了摇头说:“这个人真的还有点本事呢。也不知道她藏到哪里去了。不过我相信会找到她的。”   黄建明看见林文龙的眼睛盯着他,他的脸红了,不自然地说:“有事再联系吧。”   林文龙说好的,转身离开了黄建明的办公室。他心想储少良的大儿子终于回来了,看来这个案子的处理有了新的路子,他想回去与专案组的弟兄们商量一下,该解决的能解决的问题,是该把它们解决了。   老陈看到林局长下来上了车,便发动了车子,然后问道:“林局长,我们现在到哪里去?”   林文龙看了他一眼说:“回局里吧,储少良的大儿子回来了,他想把我们公安查封了的那些店面给他部分拆封,我看这是一个解决问题的台阶,应该马上回去研究一下。”   老陈得知林局长要回局里去,马上启动了车子,开出了市委大院。   林局长回到局里,把在家的局领导、刑侦、经侦的负责人,喊到了他的办公室旁边的小会议室里,他对大家说:“储少良的大儿子储海波,现在已从国外回来了,我刚才在黄建明书记的办公室里,与他见了面,他要求我们公安机关,把查封了他家的那些店面,给予部分解禁。大家看看能够怎样解决这个问题最好?”   黄忠汉表态说:“与案子没有多少关系的那些店面,查清了违法犯罪事实的那些店铺,依法能够发还、解禁的,我们都应当积极地把工作做好,老封在那里也不雅观,这也是公安机关维护经济发展的必要之举。”   林文龙没有办过什么经济犯罪案件,他只好看着经侦支队长易艳问道:“小易,国家法律与政策,对这种经领域里的刑事案件,关于查封的财产有些什么具体的规定?”   易支不太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说:“具体的东西我也没有看见过,在《公安机关办理刑事案件程序规定》的第214条中有这样的规定,对于应当扣押,但是不便提取的物品、文件,经拍照或者录像后,可以交被扣押物品持有人保管或者封存。   第216条规定,不需要继续扣押的时候,经县级以上公安机关负责人批准,签发解除扣押通知书;第222条规定,对扣押的犯罪嫌疑人的财物及其孳息中,作为证据使用的实物应当随案移送;对不宜移送的,应当将其清单、照片或者其他证明文件随案移送。   待人民法院作出生效判决后,由扣押的公安机关,按照人民法院的通知,上缴国库或者返还受害人,并向人民法院送交执行回单。也就是说,不能随案移送,又不能没收的,可以发还财产所有人或受害人。”   林文龙听见易艳对公安机关办理刑事案件程序规定的条文,竟然如此这般烂熟于心,真的在他意料之外,实在有点惊讶,看着她笑了笑说:“你还是个专家嘛,这个案当中,我们不需要继续扣押、查封的是哪些财产呢?”   易艳便明确地说:“那些不动产,都是不需要继续扣押、查封的。是可以发还给他们的。”   林文龙问道:“大家还有什么意见?”   张本金说:“这又不是撤销案子,哪有什么意见?只是这个案子在省厅,能不能拆封发还原主经营,应该不是我们市局这些人能决定的事吧。”   林文龙笑了笑说:“你说得对,但我们拿出个意见书来,事情最后还得我们来做。长期查封下去,于情于理于法都有不对劲的地方,这样吧,我向省厅领导汇报一下,能拆封的那些店面,我们刑侦支队帮忙办一下。”   张支说:“只要上面同意,我们没有问题。领导说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   林文龙心想我不是这个意思吧,却也没有说出来,只是扫了大家一眼。   他们说了说储少良、储少红案子上的事,黄忠汉转换了话题,他问道:“上次市委准备动一动我们这些老同志的,这次看来是非动不可了吧?”   林局长笑了笑说:“目前,我们局党委班子人手紧张,相信市委一时也不可能让你退二线吧。人事安排问题,还没有哪一个领导找我谈过呢。”   经黄局长这样一说,大家对局里这次的人事变动问题,有了比较强烈的兴趣,可林文龙不想讲什么,他笑着宣布了散会。与会人员无可奈何地离开了会议室。林糊天看看到了下班时间了,他直接去了局机关食堂。   打了一份红烧鱼、一个甘兰菜,在他常坐的地方吃起饭来。   这时王雅芝也坐到了林局长的同一张桌子边,她对林文龙腼腆地笑了笑,也开始吃起饭来。林文龙看见她主动坐到自己身边来了,不与她说说话,恐怕不妥,于是边吃饭,边看着她问道:“小王,你这些天忙些什么?” 141、局长被人打黑枪   她笑了笑说:“也没有做什么,准备看点书,我打算参加国家司法考试。”   林文龙看着她笑容满面地说:“你是想离开老城市公安局了么?是想当法官还是检察官啦?”   她不太好意思地说:“我什么也不想,是他要我去考的,他说调北京市公安局十分困难,但是进京城去做律师就不是什么很难的事,有了国家司法考试合格证,就是去考高法、高检、国家人大机关也都有了资格。   我想玩着也是玩着,这才打算看点书的。”   林文龙连连点着头说:“那是应该的,趁现在年纪轻看得进,学一点东西好。”   但看她的眼神却有点尴尬与五惊讶。其实他心里在想,这个美女心里已经波动起来了,她想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她也许很快就不再属于是我的女人了。   他无可奈何地笑了笑,专心吃起他的饭来。   王雅芝却寻找着话题说:“林局长,今年公专与刑警学院的十六个毕业生分回来了,我们局里还要不要留下几个新人?”   林文龙看了她一眼反问道:“我们局里还有多少编制?”   王雅芝说:“我们还有十一个编未满。”   林文龙便说:“到时候我们研究一下,愿意留下来的,我们都要,我现在要的是年青人。”   她意境深远地看了他一眼,埋下头去吃了一口饭。林文龙看她的眼神依然充满深情,于是笑眯眯地与她对视了一眼,欢欢喜喜地吃起自己碗里的鱼来。他们各自己吃完了中饭,一前一后走出了食堂。   林文龙没有再说话,王雅芝也不知是否能与他一起去办公室,他没有说,她也不愿放弃这一个难得的机会,于是在他身后不即不离地跟着,走向了办公大楼前面。   她发现林文龙并没有进办公楼,而是去了他的车边,她心里有些失落,但她没有表现出来,一个人径直走进了办公大楼,去了她自己的办公室。   林局长发动了车子,将车缓缓开出了市公安局,他突然心血来潮,想要去看看被他们查封了的储家的那些店铺、公司的财产。   他将车一直开到了西湖路16号的富豪大酒店,这里已没有了往日的繁华,大酒店一楼的玻璃大门,依然是公安局的白纸大封条交叉贴在那里,像刚办了一堂丧事那么晦气。门童早已不知了去向,只有公安局留用的一个保安人员,没精打采地坐在那个遮阴亭里。   他下车看了看隔壁的富豪房地产开发公司,那里也是人去楼空,封条把门,里面死一般的寂静。他看到了潇条与宁静,于是上车去了东湖路128号储少红的家门口。   这里也是大门紧闭,没有人气,显得格外的荒芜。他没有下车,又开车去了向阳路。过来一路繁华的向阳路,由于受储家开办天地的牵连,这一次这里的娱乐场所统统被查封,沿街门面只见公安局的封条,十分醒目,透着阴森之气。   此时恰逢正午,街上行人稀少,没有被封锁的那些店铺,生意也已是十分潇条。还有海天大酒店他没有去看,林局长心想,那边应该与富豪差不多,他便没有开车去看了。   林文龙认为,让这种局面长期存在的话,确实有点不太雅观、也不太正常,于是将车开回了市公安局。   他当即用电话向明远达、陈万能两位省厅领导做了汇报,把自己观看到的情况,与储少良大儿子的要求,报告了厅领导。明远达书记表态说:“在不影响案件正常诉讼的情况下,你们根据具体实际情况的需要,可以灵活处理。”   陈万能也说:“那些不动产,封着也是浪费,又影响我们公安机关的形象,我同意发还给他们依法经营。至于案子,我们一定要全力追逃,尽快将储少红捉拿归案。你们的追逃工作有了点眉目吗?”   林局长说:“我们已广泛发动了群众,安插了耳目,相信不久就会收到可靠情报的。”   陈副厅长说:“有什么消息,请及时与我们联系。”   林文龙说一定,感谢陈厅长支持,便挂了电话。   得到了省厅领导的支持,林文龙又把这一情况向市委马玉新书记做了汇报。   马书记说:“这是好事,你们公安机关做任何一件事,都应该考虑到对我们老城市的经济发展有无影响。你们把工作做主动了,对我们全市的经济发展就是一个有力的推动。今天下午,你到我这里来一下,我们研究研究下一阶段的公安工作。”   林文龙说:“好的,一上班我就过您办公室来。”林文龙把事情做好了,心里十分高兴,他来到了自己办公室,去洗了一把脸,然后坐在沙发上发了一会儿呆。   林局长想起马玉新说要研究下一段的公安工作,那一定会听取他的工作汇报,决定下一步市公安局的人事调整。自己准备说点什么呢?   他想让吴林源他们帮忙写个汇报材料,但一看离上班时间只有四十分钟了,于是他便放弃了这个念头。自己在心里疏理了一下这一段时间以来的工作情况。心中有了个一二三四,于是放心地闭了一会儿眼睛。   就在林局长正准备动身去市委马书记那里时,储海波带着两个人来到了他的办公室。其中一个高大而丑陋无比。那脸形真的像个牛脚塘,被踩变了形。   林局长看见他便有点遗憾地说:“小储,今天我没有时间接待你,我马上要过市委马书记那里去开会。”   储海波说:“我耽误你两分钟。这两位是我请来的律师,这位是九洲律师事务所刘明律师,这位是公正律师事务所唐亿民律师。他们是我请来,为我来办理公安机关查封我家财产的相关事宜的。”   林文龙得知这个奇丑无比的人就是刘明,马上想起他就是自己刚到老城市公安局时,向人民法院告公安局不作为,让1.23枪支被盗案得以发生的那个家伙,他冷笑了一声说:“该怎么做,我们会通知你的。你们回去吧。”   林文龙不再说话,一直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储海波三人不得不跟在他身后走了出来。储公子把一份要求解除储家被公安机关查封的部分门面,发还给储家人经营的请求书,递给了林局长。   林局长对他说:“小储,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我,我开完了会就与你联系。”   储海波忙点着头说可以,掏出一张有他的电话号码的名片递给了林局长。   林文龙与他们不再说话,但在一起下了楼,然后各自坐进了自己的小车里,离开了市公安局。   林文龙兴致勃勃地来到了市委马书记的办公室门口,轻轻地敲了敲门,里面竟然没有反映,他又加重了一点敲击的力度,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林文龙感到有点奇怪,以为马书记还没有来上班。   这时他的电话响了,正是马书记打来的:“林局长啊,你现在在哪里?”   林文龙说:“我已到了你办公室门口,敲了两次门,您还没有给我开门呢。”   马玉新笑着说:“忘记告诉你了,我没有在办公室,我现在老城大酒店的801房,你马上过我这边来吧。”   林文龙说了声是,便关了手机,下楼开车直奔老城大酒店而去。   来到了马书记所说的801室,林局长发现这里竟然是一个总统套间!   他笑容满面地喊了一声马书记,便走了进去。马书记并没有应他,只是点了点头,象看西洋镜一样地看着林文龙,然后笑逐颜开地说:“林老弟,你的气色不错啊,随便坐吧。”   林文龙看了看室内没有别的人,于是坐到了马书记的身边的那一张宽大的沙发上。   马书记看到林文龙进门时已关上了房门,便笑着起身给他去倒了一杯茶水过来,然后对他认真地说:“林局长啊,我们老城市的工作难做啊。你来了工作虽然有了重大起色,储少良终于被省公安厅弄翻了。可是1.23盗枪案依然还没有侦破,影响社会稳定的重特大案件也时有发生,我们面临的压力不小啊。   最近,省委让我和仁标同志去了一趟省委,汇报了老城市当前的工作情况,我们收到了一些新的反映,工作不好开展啦。”   林文龙看着马书记今天把他喊到这样的环境下来谈工作,心里想一定有什么新的情况,于是他说:“马书记,社会治安工作,在市委市政府的正确领导下,我们努力做出了一点点成绩。我们坚信在市委的坚强领导下,1.23盗枪案件一定会被我们侦破的。马书记,对下一步工作,你对我们有什么要求与安排?”   马书记和蔼可亲看着林文龙问:“储少良、张亮的案子怎么样了?”   林局长老老实实地说:“储少良依然不存认自己有任何犯罪事实,张亮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没有什么别的变化。”   他发现马书记看着他的眼神有点特别,他就不敢多说什么。   马书记说:“你们公安机关……这次人事会有所变动,你们局党委有些什么意见和打算?”   林文龙笑了笑说:“根据市委要稳定队伍与人心的要求,我们目前对人事变动还没有任何动议。市委是不是已准备对我局的领导班子进行一次调整?”   马书记年看着他大声说:“人事变动已不可避免,现在案件既然已定下来了,你可以考虑一下你们局里的人事问题了。”   林文龙点头说:“好的,我回去就把这个问题研究一下,黄忠汉已到了退二线的年纪,是不是要让他退下来?我们能不能在现有的中层干部中,提拨两三个人进局党委?市委打算从外面对我局班子进行充实吗?”   马书记平和地说:“黄忠汉该不该退下来,按规定办。你们局党委可以配到十人,怎么配法,市委也还没有研究。你回去摸一摸情况是可以的,我想不可能全部从外面派进去吧,到时候,市委组织部门会下来帮助你搞好这项工作的。”   林文龙点了点头。马书记向他移了移身子,对他轻声说:“你也许会想不到,在老城市会有人告你的状。这是从上面转给我们的材料,你去落实一下,当然千万不能再扩散消息。我不想再弄出什么动静来。我也不相信这是真的,这只是政治斗争的一点波浪而已。就交给你去处理吧。”   林文龙从马书记手中接过了一迭材料纸。足有十多页,他马上看了一眼标题。只见上面赫然写着:腐败的市公安局长。他的神经一阵紧张,马上一目十行在浏览了一遍。只见上面写着林文龙到老城市以后,生活不敛点,作风腐化,大搞吃喝玩乐,与多名女性有染,写的虽然只是一些道听途说,但对林文龙的思想冲击还是很大的。   这些控告信中当然也列举了他与马书记一起搞腐败的一些事实,如保护恶势力开办天地,共同参与分赃之类,他心里有点烦躁起来。   他看了一眼马书记,大声说:“这写的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谁这么无聊?”   马书记说:“说你的这些还算轻的,你才来,没有多少事让别人说,写我的就更加不得了,按他们的意思,枪毙老子一百回都不会冤枉,这是一种很不好的歪风邪气。   我相信公安机关是有义务打击造谣生事、恶意毁谤我们的、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的,你在一定范围内查一查吧,这倒底是谁在背后中伤我们。”   林局长几天来的好心情一点也没有了,他心里确确实实想弄明白,谁在背后搞了他的调子。   这时,马书记又从自己身上掏出了另一份材料,递给了林文龙。林局长看了一眼,标题竟然是:一个腐化堕落的市委书记。   这是举报马书记无疑了,其中不乏马玉新收受贿赂、拉帮结派、卖官买官、生活縻烂、包养女人等罪错,举报信在最后一段写道:“马玉新在老城市一手遮天,其钱多、房多、女人多,路人皆知,是一个对党和人民危害十分恶劣的腐败分子,请求中央尽早派员下来查处,将其铲除,以维护党的执政地位。   否则,人民不堪其暴政,总有一天会起来造他的反,到那时党中央就算是想收拾,恐怕也不好收拾了。我们全市人民拭目以待啊。”   林文龙看过后脸上僵硬地笑了一下,他把材料老老实实地退给了马书记,又摇了摇头,认真地看着马书记,却不敢开口说什么。   马书记却显得稀松地对他说:“凭我在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的经验,这就是政治斗争,只有某些官场中人写得出这样的东西来,老百姓是不可能无中生有,为自己制造这些无聊的麻烦的,你们公安机关要尽快落实一下,刹一刹这股歪风。”   见马书记不太当回事,林文龙的紧张情绪也就放松了一些。   林文龙依旧看着马书记,马书记也看着他,对他点了点头说:“你去办吧。”   林文龙这才退出了马书记的801房间。他下楼后直接上了自己的车子,心里却仍在想,说马书记房多、钱多、女人多恐怕是实事,可是说老子钱多、女人多,这不是造谣么?老子才下来两三个月,就被哪个卵崽,从背后放阴步咬了一口,真他娘的扫兴啊。   他把那一大迭举报材料又拿出来看了看,手里竟然像捧了个火球,直烫手。老子还没有弄到一分钱呢,就说我保护黑恶,真是人心不古啊。   我打黑除恶的力度不大么?连老城市的第一把手都差一点被老子关起来了,说老子与黑恶势力勾结,真是颠倒黑白嘛。他们告到哪里去了,马书记又是怎么得到它的,是前两天他们到省委拿下来的么?这么说来,有人已将老子告到省委主要领导人那儿去了。   看来以后老子是得做乖巧一点才行啊。这算什么呢,其实也没事。这样想着,他这才发动了车子,回了市公安局。   林局长坐在办公室里想了又想,心想这事不能惊动大家,老子查什么卵,何必此地无银三百两,就让它自己息火得了,没有哪一条对老子有威胁嘛。   但他又论为,自己是得注意一下动向才行,于是把纪委书记刘安祥、政治部主任石昌怀、办公室主任吴林源,以及国保、刑侦、经侦的领导叫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林局长向他们传达了马书记的指示:“现在有一些人,向上级写了市委市政府领导人的举报信,其中当然把我也告进去了。我才下来,这事竟然就有了我的份,真的有点奇怪。有人说马书记在老城市一手遮天,其钱多、房多、女人多,路人皆知,是一个对党和人民危害十分恶劣的腐败分子,请求中央尽早派员下来查处,将其铲除,以维护党的执政地位。   否则,人民不堪其暴政,会起来造他的反的,到那时党中央就是想收拾,恐怕也不好收拾了。说我生活作风腐败,是黑恶势力的新保护伞。我们公安机关不能听之任之,要压一压这股歪风邪气。我把你们请来,想问问你们是否掌握这方面的情况?”   刘安祥他们听了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哪里烧起了一把野火,对马书记的事他们早有耳闻,但对林局长,实在是还没有听到什么新闻,这是从他自己的口中说出他被别人举报、打了黑枪,于是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自己是不是被他怀疑了。   刘安祥最先发言:“我们这一段时间,没有收到任何有关局党委成员违法乱纪的举报信,大家做了这么多事,成效有目共睹嘛。”   石昌怀也赶紧说:“我们政治部也有收到这方面的材料,我们正在上报全市打黑除恶的先进材料呢。” 142、有身处幻境的感觉   国保的刘支、刑侦的张支、经侦的易支三人都说,我们没有收到任何这方面的材料。   林局长没有把马书记给他的举报信给他们看,而是让他们在工作中注意一下不安定因素的动向,于是他们也就准备离去。   林局长把张本金与易艳留了下来,当着他们的面,给储少良的大儿子打了电话,对他说:“你是小储吧,你不要喊什么狗屁律师来跟我们谈什么条件,你家那些不动产,我一次全给你拆封就是了。你现在过市公安局来办一下手续。”   储海天说:“林局长,要收费吗?我要带多少钱过来才行?”   林文龙笑逐颜开地说:“,你真的不懂国情啊,我们公安机关发还扣押物,哪个敢要你的钱了?你来签个字就行了,你要讲客气的话,喊我们吃一餐饭也行。   你马上过来,我们在办公室行等着你。”   张本金与易艳这才知道林局长要把公安机关封存了的储家产业给他开封。   张本金说:“其实也不用他来签什么字,通知他拆封就是了。”   易艳说:“给他办个手续也好。”   林文龙说:“办个什么手续?”   易艳说:“就办个财物发还通知吧。”   林文龙说:“好,张支,你去打一份财物发还通知,把富豪大酒店、海天大酒店、富豪房地产公司、天地这四个地方先发还给他家经营吧。你赶快去写好,马上拿过来。”   张本金走了,局长办公室里只剩下了易艳一个外人。   林局长看了看她说:“易支,张老板非法集资案还办得下去吗?”   易支原本坐在沙发上,听林局长问起案子上的事,就紧张地站了起来说:“现在一直没有突破口,不知道张梦乡逃到哪里去了。”   林局长说:“小易,你坐下来说话,储海波是从美国回来的商人,他也许知道一点张梦乡的情况,我今天晚上喊他吃餐饭,把他发展成我们的线人,让他做工作,争取把储少红的工作做通,让她投案自首也好,或发现她的行踪将其抓获了也好。   你还要做一做那个从美国回来的严小姐的工作,把她也争取做我们的线人,这样我们才有可能更快、更主动地突破这些案件。”   易支说:“好的,我马上去做工作。”   林文龙笑了笑说:“今天你的任务就是陪我一起去吃这餐晚饭,我们把储海波、严君秀找来,把工作做细致一点,我发现你做工作很有能力,责任心也强,我把对这两个人的掌控任务都交给你去做,相信你很快会做成功的。”   易艳不好意思地说:“是我的工作没有做好,谢谢林局长的帮助与提携。”   林局长看着她真诚地说:“我佩服你对法律条文记得滚瓜烂熟,如果我们每一个办案民警都能像你这样勤于学习、动脑筋,我们公安机关应该没有侦不破的案件、办不成的事。我原来对你并不怎么了解,但看你办张梦乡这起案件,工作扎实认真,让我十分敬佩。你好好干,会有美好前途的。”   她听了林局长的赞美,心里美滋滋的,腼腆地地他说了声:“谢谢局长肯定。”   看了一眼林局长后,心情竟然有点莫明其妙地激动起来。   这时张本金把那份《老城市公安局扣押财物发还通知书》打好了,一式两份拿过局长办公室来了。林局长接过来拿在手上看了看,觉得也就是那么回事,于是没有讲什么,将这两纸通知,放到了自己的桌子上。   他对张本金微笑着说:“张支,我到市委马书记那里,他告诉我,市委将正式对我们局的领导班子进行调整,机会来了,你还有帮得上忙的关系吗?”   张本金知道林局的心意,不太好意思地说:“林局长,我哪里还有什么关系,也不可能有我的份吧。再说你一言九鼎,能不能进局党委,还不是你说了算,我要靠也只有靠你帮忙呢。易支应该可以,她老头子应该还说得上话。”   易艳不得不说:“我对当局领导,根本没那个奢望,做梦都不敢想过。你张支还是可以与他们争个高低的。”   林文龙看着他们,肯定地说:“你们两个人都有资格,只是市委那边怎么定,也许不是我们局党委能左右的。”   张本金摇了摇头说:“我无所谓。要不要这个位子,对于我来说,真的无所谓了。”   林文龙坐在办公桌边的老板椅上看着他说:“老张,你用不着这么消极吧,机会来了,至少自己努过力,才没有遗憾吧。”   张支无奈地说:“人家还老在告我的状呢,我顺其自然吧。”   这时储海天已在外面敲响了林局长办公室的门,张本金过去为他开了门,林局长见果真只有储海波一个人来了,于是离开桌椅,主动上前来与他握着手说:“小储,给你介绍一下,我的两个得力部下,这位是我们刑警支队长张本金警官,这位是我们的经侦支队长易艳警官。   你家亲友相关案件所涉及的财产问题,由他们主管。我们已向省厅、市委汇报,上级同意我们发还扣押你家的那些不动产的一部分,即一家公司、一个娱乐场所、两家酒店给你们。”   储海波十分礼貌地点着头与林文龙握手,认真地说了声谢谢。   林文龙将那份财物发还通知书递给储海波时,储海波看到公安机关,除了还扣押着他家的一些房地产以外,几个大的项目都发还给了他,又不要他交赎金、保证金,心里感到有些高兴,他一脸的欢欣,兴奋地问道:“我在哪一栏签字?”   林文龙与张本金几乎同时说:“你在财物接受人那一栏后面签名就行了。两份都要签。”   储海波马上从身上掏出一支自来水笔,龙飞凤舞地写下了他的名字。他再一次地握住林局长的手说:“给你们添麻烦了,这样吧,我请你们三位到外面坐一坐,吃餐便饭吧。”   张本金说:“小储,我是你爹的老部下呢,你回来了,我应该请请你的客,今天算我请你吧,我们还喊两个朋友出来,陪陪你。”   储海波说:“那不行,我答应了林局长的,君子不能言而无信,今天算我请你们的。”   林文龙笑呵呵地说:“好的,算你请我们,我们以后再请你吧!”   储海波高兴地说:“林局长,到什么地方去,你们说吧。”   林文龙看着他说:“去金苑吧,现在也快到下班时间了,一起走吧。”   易艳站了起来,他们一行四人走出林局长办公室下了楼,这时王雅芝正好站在一楼大门口,林局长见到她,便对她说:“小王,有空吗,顺便与我们一起,陪储先生去吃个晚饭?”   林文龙一般不带她去吃饭,听到他邀请自己,她有点意外地说:“我没什么事呀,喊我去吃饭?好啊。”   看着易艳开了笑脸。林局长对易艳说:“你给严君秀打个电话,看看她现在在哪里?通知她到金苑大酒店来吧。”   易艳点头答应了一声好呢,于是给严小姐拨通了让她到金苑见面的电话。   严小姐取保时,答应了公安机关随传随到的,听到易支通知她到金苑去,答应着可以,并问道:“是不是现在必须赶到?我与你具体在哪个地方见面呢?”   易支说:“我们也正往金苑那边赶呢,你到一楼大厅前面等我吧,不见不散。”   林局长问储海波:“小储,你开车来了吗?没开车的话坐我的、坐张支的车都行。”   储海波与王雅观芝互不认识,听林局长邀请她一起去吃饭,便瞟了这个美女一眼,好一朵警花!她真是天生丽质、桃花玉面、婷婷玉立呢,家乡的美女就是多啊。   王雅芝也掩藏好奇心,暗自打量着眼前的储公子,这小子气宇宣昂、一表人才呢。张本金当然也发现了他们那惊奇对视的眼神,便热情地说:“你们还不认识吧,这位就是储局长家的大公子储海波先生,他刚从美国回来。”   王雅芝向他友好地点了点头,说了声你好。储海波也礼貌地点了点头,这时他听到林局长问他开车来了没有。他当即说我开了车来的。   林局长便笑着对易艳与王雅芝说:“你们两个美女,坐不坐我的车呀?”   受到局长主动邀请,易艳与王雅芝欢呼雀跃地跑到林文龙的前面,快速上了他那台1号警车。   林局长的车在最前面,储海波、张本金的车随后,一串溜来到了金苑大酒店门前。   他们刚泊好车,严君秀也就来了。她发现易支队长与一个身材高挑的美女,站在酒店大厅门口,她不太好意思地走了过去,看着他们认真地说:“易支队长,你们通知我到这里来有什么事吗?”   易艳温和地笑着说:“严小姐,你别紧张,我们喊你来没有别的事,是请你来吃饭的。我们这边有一个朋友,刚从美国回来,是他请客,你也到过美国与加拿大,我想让你过来帮我们活跃点气氛。”   严小姐得知是这么一回事,心里也就没什么紧张感了,她害怕的是为了张梦乡的那些破事,公安机关再找她的麻烦,一接到易艳的电话,她就惶恐不安。还好,是让她来陪客人吃饭的,于是脸上有了轻松的笑意。   王雅芝发现,眼前出现的这个女人真她***有气质,身材高挑,神清骨秀、白嫩到了极致,脸蛋如画,煞是可爱,一头青丝柔美飘逸,如瀑布一般顺畅飘落,确实美如天仙。   她吃惊地问易艳:“易支队长,她就是严君秀?”   易艳倒是比较平淡地说正是。   王雅芝心里吃了一惊,冷眼看着她,心里顿时产生了敌意。林文龙喊她来陪客?又把我喊来,是不是想让我看看他的新人?我说了参加国家司法考试,将来好调入北京,他是不是就想用她来将我一军,证明他身边的美女多的是?你美女多不多,关我屁事!   看到王雅芝那冷若冰霜的脸,严小姐站在那里不敢多说半句话了。   易艳倒是十分随和地说:“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政治部的王警官,这位是生命科技股份有限公司的严小姐。”   王雅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神情有些高傲地微微点了点头。   严小姐也点着头说:“你好,请多多关照。”   易支说:“我们一起上楼吧。”   严小姐便乖巧地跟随在了她的身后,王雅芝心里有想法,慢步跟在了严小姐的背后,她心里还在忌恨着这个女人,与她们一起走楼梯,去了二楼的牡丹厅。   随易艳进到了牡丹厅,严小姐发现里面有三个男人,她认得林局长与张支队长,于是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林局长、张支队长,林文龙脸带笑意地对她说:“小严,给你介绍一个刚从美国来的新朋友,他就是我身边的这位储海波先生。”   严小姐这才对着储公子柔情地说:“你好,我是严君秀,认识你很高兴,以后还要请储先生多多关照。”   储海波站起了身子,他看到又来了一个更加丰姿冶丽、玉骨冰肌、月貌花容、举止谦慎文雅的美女,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老城城里的女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灵秀,一个更比一个美丽,让他有了身处幻境的感觉。   他的脸上笑得十分烂漫,有点不太好意思地看着林局长说:“林局长,你身边美女如云嘛!小弟能够结识你,不胜荣幸啊。”   林文龙想不到储海波会这么地跟他开玩笑,也笑着说:“是啊,我来到你们老城市才发现,这里的美女就是多!不过美女与我无缘,今天可要看严小姐给不给我们面子,肯不肯与你我交朋友呢。”   严小姐脸带羞涩地说:“林局长,你莫拿我开心,我可是你们公安机关专政和控制的对象啊。”   林文龙盯着王雅芝那张有点怪异的脸说:“严小姐,张支与易支他们敢专政你、控制你,我可没有吧!”   严小姐笑着说:“林局长,你好幽默呢。”   张本金听林局长那么一说,他马上大声叫冤道:“小严,易支他们对你专了政,我没有吧,本大哥就算是有那份贼心,也没那个贼胆啊。”   储海波看着他们在开玩笑,严小姐有点窘迫了,于是对着站在眼前的三位美女说:“你们也坐吧,我们今天的晚饭,还邀有其他人吗?”   林局长说:“你还想喊谁呢,我们没有喊其他人了。”   储海波说:“我要喊的话,也只有我请的那两个律师了。”   林文龙听储海波说要请他的那两个律师过来,笑着问储海波:“小储,你怎么请刘明那样的角色,做了你的律师?”   储海波这时已坐到了林文龙的旁边,他老实地回答道:“我也是听一个亲戚介绍的,说他在老城市里十分有名气。于是请了他帮着我办被冻结的财产事谊,他把他的朋友唐亿民也介绍给了我,他们保证一定尽快帮我,把被你们公安机关扣押的财产要回来,我这才请了他们。”   林文龙看着他说:“这个事哪里要他们帮什么卵忙,刘明是个神经病,你让他过来的话,我们几个人都要走的。”   储海波不解地说:“这是怎么说?他与你们公安机关有过节啊?”